剛到窗邊的暗衛止住了腳步。
大皇子蕭楚拿起茶盞聞了聞,“去看看針上的衣料。”
暗衛抬起頭,看到銀針上果然有一抹淺黃衣料,而針頭深深嵌入了牆內。他扯下衣料走出內間。
“殿下,是個女子。”
蕭楚接過衣料,在手中摩挲片刻。
“聽動靜不止一人呢......你去查查今日來參加宴席的女眷,找到了也不要聲張,先看她是何應對。”
“屬下明白。”
與此同時,銀安樓西側的竹林中。
江照枝受了驚嚇癱倒在地上,上半身幾乎趴著,月白的百褶裙散開落了一地。
她杏眼微怔,露出的半邊臉頰過分慘白,唇瓣卻帶著點滴觸目驚心的血紅,分明落魄的容色,卻在此刻透出一種詭異的美。
沈青彥淡淡從江照枝身上收回視線。
他沒說什麼,很快轉過身,離開了竹林。
等江照枝回過神,偌大的竹林中已經看不到沈青彥的身影。
方才從二樓跳下來時,她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沈青彥抱著她,一手攔腰,踩上了窗外的樹枝借力,平穩地滾落在地。
沈青彥會武?
從二樓高的地方跳下來,不僅她毫發未傷,沈青彥一路抱著她從二樓跳下,竟然也還能如常行走。
江照枝雖然不懂,卻也約莫覺出沈青彥的武藝並不一般。
她記得姨娘說過,沈青彥在回到侯府之前的經曆很坎坷,他一直是依靠自己謀生,從未被人收養過。
這樣的人,有機會練出如此高強的武功嗎?
江照枝心有疑慮,卻沒有多想,對她來說,眼下最令她心焦的並不是此事,而是——
沈青彥摸她了。
她自小就在母親的寵愛中長大,即使家中並不富裕,但母親卻很舍得投喂她。是以她打小便比同齡人發育得早一些,身子比彆人胖,胸前也是早早地就鼓起來了。
一直到前幾年,她狠下心來節食了一段時日,身子才漸漸瘦了下來,但胸前這兩團卻是反其道而行之。
她煩得很,後來也懶得管了,日常穿的衣衫也會選大一號的。
可這到底是她的私|密之處,連她自己都沒有摸過,卻被、卻被......
想到這裡,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江照枝嗆得咳了咳,胸脯也跟著抖動。
沈青彥究竟想做什麼?
背著他人和自己的表弟妹勾當,就當真如此快活嗎?
江照枝眼眶微微紅了。
他想玩她,把她當個沒臉沒皮的物件,她卻不能叫他看輕了。
江照枝忍住眼淚,小手緊緊攥成拳,支撐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要和禎哥哥成親,決計不能再墮入沈青彥的圈套中。
決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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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悄降臨,彎月輕籠薄霧。
五公主府上的某處小院內,江照枝抱著肩撫了撫胳膊,仍覺得冷。
她又迷路了。
方才出了竹林,她本來想要繼續找狸奴的,於是沿著銀安樓西側的一條遊廊往前走,然而越繞越遠,到最後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了。
眼前是一方小院,看上去像是後罩院,莫非是下人住的地方?
這會兒卻沒有點燈,一片漆黑,江照枝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
她有點怕了。
“小姐?”
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略渾厚的聲音。
江照枝一抖,轉頭卻看見一抹光亮。
是府裡的小廝!
身形寬大,手裡還提著一盞花燈。
小廝上前問:“小姐,你可是迷路了?”
江照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