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哥哥性情平和,對人對事都恭謹有禮,好似清風柔玉。
在她眼裡,君子當如是也。
是以雖然這樁婚事是父輩定下的,江照枝心裡也很期待,她想嫁給禎哥哥。
“聽聞你前些日子染了風寒,眼下可好些了?”顧玉禎從那玉釵上收回視線,眸底流露出幾分擔憂。
江照枝聽到這話臉色一僵,看來侯夫人已經將她落湖這件事壓下去了。
雖然她本也沒打算將此事告知他,但是此刻心裡卻有些不舒服,訕訕笑答:“已經大好了......就是一直在家中待著悶死了,禎哥哥此次去外祖家有沒有什麼趣事,快給我講講......”
顧玉禎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表情,淡淡一笑,“原我這次去外祖家,便是聽說有位大儒遊曆到山東。本是抱著學習的心思去的,卻不曾想那大儒有趣的很,酷愛光著腳......”
二人就這樣站著,一個說一個聽,講到有趣的地方時,當中一個繪聲繪色,另一個捧腹大笑,寬大的衣衫在空中輕輕摩擦。
像是很久沒笑得那麼痛快了。
“咳、咳。”
沈青彥拐進遊廊,原本冰冷的麵孔因蒼白而添了幾分虛弱。
石硯跟在後麵,低聲念叨:“主子,昨兒的藥您又沒吃......”
話沒說完,前麵那人的身影驟然停了下來。
石硯順著主子的視線看去,假山旁,男女二人相談甚歡,從這個角度看去,他們的衣袖隱隱交疊,一人英英玉立,一人仙姿婀娜,倒像是話本子裡的燕儔鶯侶,十分登對。
“主子?”
石硯有點疑惑地問了一句。
走在前麵的身影才又動了起來,石硯趕忙跟上。
園子裡,江照枝正笑得開心,忽而聽到旁側回廊傳來的咳嗽聲,好奇地看去一眼。
笑容當下僵在臉上。
“表兄。”
顧玉禎朝沈青彥喚了一聲,沒注意到江照枝的神情。
江照枝卻很慌,控製不住地慌。
這段日子顧玉禎不在,她發現了沈青彥不可告人的心思,甚至還和他意外獨處了一次。
這些她該怎麼和顧玉禎說起?
光是想想便覺得羞恥,她實在......說不出口。
她想起那張字條。
如果傳字條的那人是沈青彥,那他想利用此事要挾她什麼呢?
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沈青彥那個人看著老實,實際上心裡儘是些見不得人的想法。
可顧玉禎呢,還當他是表兄,卻不知他內心是何等的齷|齪。
這些事,她不怕告訴顧玉禎,隻是還沒準備好要怎麼說。
可眼下沈青彥和顧玉禎同時出現在她麵前,她不可抑製地慌張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生出一種即將要被人捉|奸的刺激感。
但是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然而,沈青彥隻是朝顧玉禎淡淡頷首,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江照枝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聽到顧玉禎開口問她,“怎麼你見了表兄也不打招呼?”
剛鬆完的氣瞬間又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