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檸月壓著胃部的不適起身,她不管溫竹卿如何想她,也不管溫竹卿是否覺著她不忠不義、荒唐至極,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在莫念山上的念頭不曾改變。
若是那紅牆內的君王管不好這天下,那自有旁人能替他管。
“你說的對,”
溫竹卿並未像她在莫念山時的師兄那般嗬斥她荒謬,他竟不覺著她的話罔顧君臣。常檸月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溫竹卿,就連胃部收緊抽疼也舒緩了幾分。
“為將者,民為上。但王朝更替的內患必會引來外憂,屆時飽受戰苦的仍是百姓。若當今皇子中還有其他更好選擇,那華國自然還有一線生機。”
當今聖上的皇子大多夭折,如若還有其他尚可的選擇,她又怎會失望至此。
“若還有其他選擇,若那人能一改華國頹敗朝局,我願追隨他,扶大廈之傾,護江山萬民。”
隻可惜,不會有這樣的人的。
“一言為定。”
常檸月抬頭看向溫竹卿,有時間她總覺著溫竹卿簡單的講他心中所想至於表明,但有些時候她又覺著溫竹卿隻是挑挑揀揀了些想讓她看見的東西擺在她跟前。
“我會給父兄修書提及此事,但在你我想到萬全之策前,我常氏這把刀誰也彆想碰。”
五日後,常檸月同溫竹卿同乘馬車朝著玉淮公主在郊外的彆院去。
今年長安的秋風格外涼了些,常檸月在馬車上不顧形象的脫了鞋,盤腿坐著正抱著一盤梨落提前用冰盒裝著的葡萄吃得正開心。
“切莫貪涼,小心不適。”
常檸月扭頭看向一側的溫竹卿,看著他分明拿著本看著就枯燥的書卷,卻還能用餘光看著她。
她瞧著身側每日忙得不可開交但此刻卻坐在馬車悠閒自得的溫竹卿,不由湊近看了看他正看著的那頁書卷。隻是在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後,她頗有自知的退開了。
“侯爺,您當真沒有軍務要辦?今早那同我們馬車擦肩而過,背著好幾卷文書朝著我們侯府方向跑馬而去的副將有些麵熟,他真不是來給侯爺你送文書的?”
“不是,隻是巧合。”
溫竹卿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的緋紅,常檸月輕一挑眉,像是揪住了一向每日溫習課業的好學生突然翹課出去玩似的有些小興奮。
“我記得侯爺休沐日若是要批文,副將一般會在辰時四刻送來,可今日我們辰時一刻便已經出門了。侯爺,你不會沒同你副將說今日何時外出吧?”
溫竹卿放下書卷,有意避開常檸月的問題,伸手將將他懷裡的冰碗取走,給她倒了杯溫熱的茶,“無甚要事。”
果然,饒是溫竹卿這種一向勤勉的正人君子,難免也會有想要躲懶出去玩的時候。
“有一事,昨日我的屬下來報,說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