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的戰鬥還在繼續, 少了薩爾曼,奧藍多洛的戰鬥力顯然不如平時, 明明等級都達到了七階, 但就是在第一軍校的配合作戰之下被打成了一團散沙, 拜倫再怎麼指揮都沒有用,他被莫蘭和萊爾斯特聯合攻擊得節節敗退,視線也被遮擋住, 根本無法看清場內的情況。
薩爾曼不用看到最後, 就知道這場輸定了, 原先在帝國,在跟其他軍校的戰隊對戰的時候, 他就發現這個臨時組成的小隊毛病很多, 大部分的隊員都是用了藥劑強行提升上來的, 沒有太多鞏固境界的時間, 造成了平時張狂, 一有意外情況就發慌,離開他之後更是一團散沙的情況,對上普通的對手還好, 對上比往屆強了許多的聯邦,就很能反映問題。
這也是他不願意留在準備室觀戰的原因,他不想看到這些人哭喪著臉輸乾淨回來的樣子,那會使他心情暴躁, 星原聯賽不是帝國領域, 他一個脾氣上來沒準就能打死一兩個, 在帝國沒什麼,但在這裡,聯賽委員會能讓他立刻收拾鋪蓋滾蛋。
薩爾曼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聯邦小鬼,“你覺得哪邊會贏?”
姚夏喝完半瓶飲料,一邊不緊不慢地擰緊瓶蓋,一邊用肯定的語氣說道:“聯邦會贏,你們已經快要輸了。”
薩爾曼嘖了一聲,但到底沒有反駁她的話,隻是說道:“一場團戰而已,單兵作戰你們隊裡誰能贏我?無機甲對抗賽可以重複上場,唯一能拉分的荒星奪寶,你們也不見得就能贏,這一屆帝國還是會贏。”
姚夏並沒有多做口舌之爭,她來參賽隻是為了積累政治資本,掙夠功勳庇護艾沙的心上人,說到底,她對於勝利的渴望應該是聯邦戰隊眾人之中最低的,聯邦輸了又怎麼樣呢?隻要她顧好自己,表現得優秀一點兒,進入軍部之後照樣能快速升遷,畢竟整個聯邦最有潛力的種子軍校生都在這裡了,表現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聽到姚夏的反駁,薩爾曼就當她默認了,把喝空的飲料瓶扔到一邊,他向後仰躺了下去,天空藍的眸子裡倒映著團戰投影的天空,時不時有幾台機甲從他眼中飛過,看上去莫名有些寂寞,顯然,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小王子。
要是平時,姚夏不介意開口引導他說話,把心事傾訴出來給她聽,聊得好了再睡幾覺,然而這個世界有任務在身,她也就憋著沒說話,坐在邊上專心觀戰。
團戰打了整整五個小時,姚夏也就安靜了整整五個小時,期間薩爾曼一句話沒說,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還睡了兩個小時,最後的結果沒有出乎兩人意料,在拜倫徹底扛不住兩個同階的猛烈攻擊被迫彈射駕駛艙離場後,一團散沙的奧藍多洛戰隊即便有八個七階,也還是很快全軍覆沒。
機甲排名戰和機甲團戰初賽就此其實就算是結束了,即便之後第一軍校和奧藍多洛還要和其他軍校輪賽,但那在很大程度上算是一種休息時間了,如果運氣不錯,這兩場比賽帝國和聯邦還會遇上一次,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要等到決賽再相遇的。
薩爾曼從地上站起來,拍了一下身上不存在的灰,銀白色的鉑金短發在陽光下耀眼又奪目,他的那雙藍眸也動人得很,如果不說話,怎麼看都是一個俊美非凡的王子,但前提是他不說話。
“小鬼,還傻看什麼?我說你是不是跟那個毛還沒長齊的隊長睡過?你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個看著自己alpha的oga,聽說你們聯邦軍校裡有同性傳統,不會真是這樣吧?”
姚夏立刻收回了看著投影台的視線,薩爾曼嗤笑一聲,“走了。”
團戰勝利算是一個不小的驚喜,除了沒有上場的隊員,基本上沒幾個能走得回去的了,莫蘭還好一點,畢竟他是指揮,雖然也參戰,和隊友打配合,但畢竟要分出注意力觀察對麵,比彆人的消耗要少一點,萊爾斯特卻是真全程攻擊,彆人雖然腿軟,但也能撐著從機甲裡出來了,隻有他閉著眼睛在駕駛艙裡喘著氣。
索裡斯和克裡斯兩個人一起把他從駕駛艙裡架了出來,剛要扶上回去的專列,忽然,眾人都察覺到了什麼,離得最近的索裡斯更是要跳起來了,一頭紅毛炸了個滾圓。
“天哪!萊爾斯特他,他……突破了,八階!”
莫蘭看了看萊爾斯特的情況,眉頭卻皺了起來,說道:“他的信息素怎麼這麼亂?”
眾人還來不及為萊爾斯特高興,被莫蘭這麼一提醒,也都發現了他的異常,按理來說,alpha正常晉階的時候,信息素會有一段時間的躁動,使得alpha進入發情期,就像西諾那樣,他的信息素是單純的躁動造成的紊亂,而萊爾斯特的信息素是真正的混亂,就像一個夾著石子的臟雪團。
如果西諾在這裡,一定已經給莫蘭科普完了萊爾斯特和他那個始亂終棄的oga愛人不得不說的故事五萬字完整版,好在他的人雖然不在,那些科普也還是深入了人心,不用提醒,莫蘭也想起了萊爾斯特的事情,但他沒想到的是,這才是和奧藍多洛的第一場比賽,萊爾斯特就出了事。
回到住處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阿瑞斯星球沒有月亮,兩顆太陽日夜輪班,晚上的太陽要稍微暗一點,勉強能夠區分日夜,姚夏跟在隊伍的後麵回來,沒等科爾森找他談話,就自己摸進了萊爾斯特的房間。
這個世界她的能力特殊,又沒辦法留在這裡,在不必要的情況下,她並不怎麼想和人發生肉體關係,然而萊爾斯特不一樣,在沒找到他的那個oga之前,他的每一次晉階都有可能導致他生生憋死自己,如果真的走到了安格斯那一步,她也沒辦法,畢竟這是救命的後遺症。
萊爾斯特似乎知道她會來,沒有露出太意外的神色,如果他的眼睛沒有泛紅的話,看上去就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姚夏原本以為關上門拉個窗簾就能開始了,這會兒對上萊爾斯特清醒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個,我來給你治病。”姚夏儘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
萊爾斯特嘴角一勾,用閒聊的語氣說道:“你今天的比賽表現得很不錯,如果不是你,後來的團戰我們也不會贏。”
姚夏乾巴巴地嗯了一聲,萊爾斯特攬過了她的肩膀,眸子裡帶著溫柔的神色,“上次的事情,一直沒有當麵對你道謝,說起來祖父為你製作的機甲也沒有用上,你有什麼喜歡的材料,等聯賽結束回去的時候,我替你製作一台機甲,算是謝禮好不好?”
姚夏更加不自在了,她伸手解開黑色製服的兩顆扣子,故作不耐煩地說道:“等回去再說,明天早上六點就得起,沒時間了,彆囉嗦了,快點到床上去。”
即便是被這樣粗魯地打斷話題,萊爾斯特也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來,當真配合著走到了室內床邊,解開了自己的製服扣子,露出底下穿得整齊的白色襯衫來。
姚夏拉上了窗簾,臥室房間頓時暗了下來,她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動作卻比萊爾斯特快得多,不多時地上就團了幾件皺在一起的衣物,而萊爾斯特隻脫了上半身,他似乎覺得姚夏這樣像一隻褪毛鴨子的緊張狀態很可愛,立在床前,俯身下去,翹著嘴角想給她一個睡前親吻,卻被警惕地避開。
“你想做什麼?”姚夏瞪圓了眼睛。
萊爾斯特發現,即便是這樣好像他在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的表情,落在這個大膽到難以想象的alpha少女臉上,也能可愛得讓人心軟地像一灘水,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隻是想親一親你,畢竟你看上去有點緊張。”
姚夏驚恐萬狀,“你上次說親吻是相愛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萊爾斯特碧綠色的眸子裡閃一種溫柔而又明快的光亮,他的唇角略彎,“那我收回這句話。”
話音未落,姚夏的臉頰上已然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那是一種充滿憐愛的,不帶一絲欲望的吻,仿佛隻是愛慕者的一個無奈歎息,姚夏幾乎有些怔愣了,然而下一刻,萊爾斯特就站在床前,解開了皮帶。
兩道信息素在不大的臥室內橫衝直撞,從一開始的針鋒相對到和平共處,再到如膠似漆。
姚夏疼得蹙眉,一口咬住了萊爾斯特的肩膀,硬生生地咬出了血來,萊爾斯特等她咬夠了,就輕輕地吻著她的唇。
窗外,阿瑞斯星球的暗色太陽低垂在地平線上,時不時有雲彩飄過,聚攏又散開,當第二顆太陽升起的時候,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