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道定是養在內府中,卻不知心植被她放在凡間的一處破廟裡,過往參拜的百姓日益康健,都以為是這神女像的功勞。
這處她從未告訴旁人,可胥斯年竟然將心思動到了這,隻為了救那隻半妖,令她如何不恨。
胥斯年顫聲開口:“師姐,求你將它給我吧,用我的命來換也可以……”
傅春柳冷道:“你的命值錢嗎?想換我的命,也得掂量掂量夠不夠。”
“我沒有!”
他瞪著一雙眼,傾身上前,卻扯到手掌的窟窿,傅春柳長簫還釘在其上,痛得他額上冒汗。
“師姐,我打聽過了,心植被旁人吸收後,雖會三魂離體,但在七日之內點燃結魂燈,便可召回生魂,屆時我為你尋一具軀殼複生,絕無大礙。”
“三魂離體,結燈複生?”
傅春柳無端端輕笑一聲,抽出嵌在血肉裡的長簫,胥斯年哆嗦一陣。
那把長簫挑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眼。鐵鏽味的血沾染下頜,涼津津的。
“好一個絕無大礙。”傅春柳勾唇:“我是不是該欣慰,一手帶大的師弟,連我的後事都準備的妥帖至極,隻待我安心赴死?”
胥斯年虛弱的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見他底氣不足的反駁,傅春柳臉色慢慢冷了下去,一雙眼瞳色漆黑,盯的人發毛。
她突然反問他:“那你為何不打散水雲笙的魂魄,替她尋一位軀殼,為她結燈守魂呢?”
胥斯年麵上一白,遲鈍道:“她…非半妖之體神魂難容,況且如今神智受損……”
“笑話。”傅春柳道:“這世上的半妖很少嗎?”
胥斯年低下頭,麵如死灰,與此同時,不知是不是毒素蔓延的太快,身體已經開始乏力。
他連忙撐起眼,動了動手心的血窟窿,借此清醒過來。
水雲笙的魔氣耽擱不得,晚一刻,便要多一分煎熬。
憶起臨走時她說的話,深胥斯年終於按耐不住,撕下那層虛偽的偽裝,眼神驟然淩厲,一派肅殺之氣。
“你為何不信我。”
感受到殺氣,傅春柳靈氣灌入長簫之中,其上咒文流轉金光閃爍,澎湃如潮水般的威壓鋪開來。
她立的筆直,發絲隨著氣浪迎風飛舞,眼中不見半點退卻。
“不信又如何,你要殺了我嗎?”
胥斯年未答,大概是不想廢話,搓磨許久,已將他耐性耗儘,本不欲傷害傅春柳,可她非要不識好歹。
那也怨不得他了。
他自內府之中化出長劍,三尺青鋒通體銀亮,其上金文咒印流轉,出鞘自有龍吟暗鳴。
橫掃一劍,帶出淩厲的金光,傅春柳抬起長簫格擋,堪堪避開一劍。
“你從一開始便不信我,自我傷了謝桐歌起,你便對我處處防備。”胥斯年神色愈加陰狠,方才人畜無害的少年就像個細碎的假相。
劍修威力渾然天成,百年揮一劍,斬過來時,隻覺脊背發寒,傅春柳折腰躲過一擊,旋身飛上桌台。
“與他無關,我不信任何人。”
胥斯年怒吼道:“騙子,你將寸心芙蓉告知於他,又刻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