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昆侖舊事(五)(2 / 2)

傅春柳神色暢然,微微勾起唇角,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

她需要去看看,什麼能勞得動謝桐歌金尊玉體。

***

東引泉下淒惶府,妖鬼橫行之地,陰氣逼人。

傅春柳也是第一次來這,此處鬼市聞名,也有不少修士來此處化鼎,但她若非必要,絕不會來這種陰森森的地方。

她掀起袖子,果不其然汗毛豎立,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木靈根不喜背光之地,師姐乾什麼要往這跑,差我去辦也是一樣的。”

胥斯年湊過來,傅春柳甚覺煩躁,說起話來也沒耐性,“你跟著我做什麼,嫌我太輕鬆拖一把後腿嗎?”

胥斯年不服:“誰說我拖後腿的?”

“那你能做什麼?”

“會逃跑,會求救,必要時也能擋擋刀子,況且我還會這個。”

他說著,掌心金光流轉,慢慢凝聚成一個球形,變成一塊發著亮光的石頭。

木靈逐光,傅春柳也不自覺被吸引了視線,她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內心的焦躁也被暖融融的金光安撫幾分。

“你這點石成金的功法倒是方便,放在人間,可是瀟灑得很。”

胥斯年揶揄道:“傅師姐,你是當真不曉得?”

她懵然:“什麼?”

“私鑄金銀在市麵上不流通,銀兩都有官府的鑄印,更何況在凡間濫用術法是違反門規的。”

她摸了摸鼻子,目光從他手上挪開,“……是嗎,我隨口一說罷了。”

這著實不怪她,尚為人時,家中具是大字不識的武夫打手,銀子賺來花就是了,哪有人在意這個。

胥斯年頭一次見到傅春柳悻悻的模樣,覺得卸下那所向披靡的麵具,尷尬起來倒有幾分可愛。

“等一下。”

傅春柳回過頭,他從懷中摸索著什麼,光線太暗看不清楚,再提步跟上來時,手中那塊亮光的石頭小了一圈,穿著一根紅繩。

“給,帶在身上效果會更好一點。”

遞過來的石頭溫熱,傅春柳攥在手中盯了一會,沒有推諉,大方的帶上了。

胥斯年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有分寸有教養,守禮識趣,即便這三十年在外門無人問津,也沒有長成刁鑽性子。

思及此處,傅春柳萌生幾分愧意,自己實在是記性太不好了些,也不知胥斯年有沒有怨過她。

她心中忐忑,思索著如何詢問,卻被身旁的胥斯年先看出端倪。他轉頭道:“怎麼了,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傅春柳搖了搖頭,猶豫半晌,斟酌著開口:“……在外門可有交到朋友?”

“沒有。”他回答的斬釘截鐵,理所當然的反問:“世家出身,自然是看不起沒身份的凡人,師姐在昆侖這麼些年,難道有嗎?”

“我與你如何能比較。”

“怎麼不能比,我聽說你的人緣也不大好,在外門時隻和謝師兄走得近,但如今處處不對付,昆侖內門也沒人敢近你身。”胥斯年笑顏綻開,清俊溫和的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傅春柳:“我從未和他走得近過,沒有,是我不需要。”

胥斯年非要胡攪蠻纏:“那我也不需要。”他彎起眼,甚是開懷。

“我有師姐就夠了。”

傅春柳腳步停頓一瞬,胥斯年以為她又害羞了,誰料她沒由來的冷下臉:“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

“啊?”胥斯年愣了愣,瞥她的臉色:“好……我,我知道了。”

“不過,我們還要走多久?”

胥斯年搓了搓手臂,總覺得背後陣陣發涼。

此處離淒惶府已不下十裡,越走越陰森,東引泉下無日無月,離了燈火通明的鬼市,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黑暗。

“我也不知,但應該在這附近。”

謝桐歌最近下山很勤,往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閨秀還要守婦道,突然不知著了什麼魔,隔幾日便要下一次淒惶府,每次回去必要同掌門交代點什麼。

傅春柳念叨著:“千思印確實在這個方向……”

湘州傳聞有一秘法,幻術精湛之人趁其不備能將千思印記打入對方體內,若對方未發覺,行走過哪處,施法者便會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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