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取再好聽的名字,也總有人啞巴長啞巴短的叫他,還不如直接就叫小啞巴,省的惦記。”傅春柳隨手遞給少年一根小紅薯:“你說是吧,小啞巴。”
這狗屁不通的邏輯竟然還品出幾分道理,傅夫人隻得詢問他的意見:“你覺得如何?”
少年接過紅薯,乖順的點了點頭。
“好,那你往後就在春柳院子裡照看吧。”
“什麼!”羅償酸了臉色:“我不同意!”
開什麼玩笑,他才是大小姐的第一跟班!
“你有什麼不同意的?昌文昌武快成年了,馬上就可以跟著老爺走鏢,屆時你一個人乾三個人的活,我看你就同意了。”
“好了,夫人,我沒意見了。”
傅夫人安排妥當,還有一事不放心:“隻是溝通不方便,不如就讓他做些力氣活,也不用同你打交道,你看可好?”
傅春柳掃了一眼,視線停留在他燒焦的脖子上:“他也不是天生就啞巴,被燒壞了喉嚨才無法發聲,聽的懂話就行,哪需要那麼多溝通。”
“我們家的小祖宗,終於長大了,真乖。”傅夫人甚是欣慰。若是從前,傅春柳嘴裡指不定冒出什麼難聽的話將人打發走,如今卻是變了性子。
她都算是三百歲的老怪物了,還被娘親誇真乖,頓時覺得不自在:“娘……”
“你瞧,她還害臊了。”傅夫人掩唇輕笑。
幾人說說聊聊正好到了飯點,羅償布置好飯桌就入座了。啞奴也被叫過來一同用飯,本以為他流浪許久應當餓急了,沒想到卻很是守禮,隻夾著自己麵前那一點青菜默默吃著。
傅春柳尚在辟穀期,簡單意思兩口就放下筷子,謊稱累了要回房睡覺。
待回到房中,又在床上盤腿打坐調息。
西山靈氣相比城內要濃鬱的多,運轉經脈順暢,今日調息便比平常快了些時間結束。
她緩緩睜開眼,正好對上屋內另一人的視線。
啞奴業務熟悉的倒是快,端著托盤來送飯了,見她運轉靈力如此自如,在原地震驚不已。
“我不吃,端出去。”她淡淡開口。
啞奴神色訕訕,大抵是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不知如何是好了。
傅春柳沒想他為難,解釋道:“羅償沒告訴你嗎?夫人讓端進我院子裡的飯菜,一律隨你們處理。”
她歪了歪頭:“我看你方才也沒吃多少,這些拿去吃吧,無論因為什麼,餓一宿都不值得。”
啞奴被她說的羞愧,垂頭喪氣的端走了。
*
第二日一早,傅春柳陪著母親到西山上看日出,因著太冷,捱了一個時辰的凍便回去了。
她不喜歡這,曾經清明春分,山上綠野遍地,數次來到這裡都是為了祭拜父母。
羅償與啞奴坐在外麵趕車,傅春柳閉眼小憩。昨夜並未休息好,現在耳邊都是羅償嘰裡呱啦的聲音,惹得她心煩。
“這馬車趕好還得要技術,我的手法可不是一日兩日就成的,你仔細瞧著點……”羅償一揚馬鞭,得瑟勁溢於言表,偏偏啞奴還聽的很認真。
“羅償。”
“欸,大小姐!”
“你也想當啞巴嗎?”
車內傅春柳語氣幽幽,嚇的羅償閉緊了嘴。
一路順當的回到傅家門,傅春柳剛下車,昌文昌武滿臉焦急的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