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摟著玉芝然後來到了醉紅樓一樓的大廳，這是一個類似於戲台的地方，上麵平時都是供客人們來挑選姑娘的，而姑娘們上去會搔首弄姿，讓底下的人買走或者租用一晚。
在夜城女人成了商品，不值錢。
而街角的三個孩子，明哥背著最小的妹妹阿朱和阿翠一起來到他們所居住的地方。
這是個小院子，房簷上的燕子開始搭窩了，院子裡隻有一間北房，整個房子破破爛爛的，也幸好現在還沒怎麼下雨，不然屋子裡的雨可能比外麵還要大。
明哥把妹妹放在床上，然後又趕忙生火開始煮粥。
“阿翠，看看米缸裡還有米嘛？”
“哦。”
阿翠來到米港旁，打開蓋子後防線裡麵晉升一捧米，這些米裡還摻雜著很多的老鼠屎。
阿翠呆呆的望著米港，在明哥的催促下趕忙捧起那些米然後來到明哥身旁。
“就這些了。”
明哥望著那僅有的米，歎息一聲然後問道。
“阿翠把這裡麵的老鼠屎撿出去，一會兒你們兩個吃吧。”
阿翠望著明哥，他昨天就沒吃飯。
“明哥我不吃了，我昨天吃過了，你和阿朱吃吧。”
明哥笑了笑讓阿翠趕忙去淘洗一下。
煮上那些米後，明哥就又去院子裡挖了一些野菜，洗了洗便用刀切了切，然後放在碗裡當菜。
做好之後端上鍋台，明哥還是讓兩個妹妹先吃起來。
“哥，我不吃，我昨天吃過了，你再不吃明天哪裡有力氣出去要錢？”
“你吃吧，我比你們年紀大，而且還高，我不吃沒事兒的。”
明哥說完就跑了出去，見哥哥出去，兩個妹妹隻好吃起來，自從父母沒了之後明哥就成為兩個妹妹的保護傘。
但兩年前他們在街上討飯的時候，遇到了那個老張，此人是城中當地一夥人的成員，平時在街麵上收些保護費，近些年也乾起來買賣人口的營生，而且多以七八歲到十幾歲的姑娘最多。
夜城不缺女人，他們有些人也寧願讓老張這夥人把自己的女兒賣到彆的地方，因為在夜城生活不下去，可是被賣到其他地方最起碼可以吃頓飽飯。
隻不過這些人被賣走之後就從平民變成了賤籍，連那些馬和牲口都不如，到了主家之後如果被主人看上那就算一步登天，雖然不能成為正室，但是最起碼不用忍饑挨餓。
而多數的孩子都成了被虐待的對象，非打即罵，就算是死了官府也沒人會管，因為賤籍的她們本來就不算人。
留在夜城那就等於餓死，出去了雖然危險，但沒準就可以吃上飽飯。
所以夜城的人基本都知道這麼一個隱晦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送進紅樓的女人每天都有，而等待他們的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悲慘未來。
元峰二人向北走著，也看到了很多的紅樓，時不時有騎著高頭大馬和坐著馬車的人進出。
“這夜城都什麼男人，怎麼這紅樓一家挨著一家的？”
“而且進去的男人還不少，穿著也挺好。”
趙思琪說出自己的疑問，元峰沉思片刻回答道。
“這是風月場所，看這些男人也都是有錢的富家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元峰雖然對於這種事情有所不恥，但是大越國就是封建社會，所以他沒有當權也無法改變什麼。
“走吧。”
元峰雖然和趙思琪兩個人在街上閒逛，但吳宣儀還是派了二十名繡衣衛在暗中保護，畢竟元峰可是他們的主心骨，要是出點什麼差遲，他們這些人必定會完蛋。
元峰一路在夜城城北閒逛了月上枝頭，冀州本就處大越的最北部，所以這邊晚上還是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