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羲抬眸:“怎麼了?”
介懷彆人的目光?
“做女伴的話,還能打包沒人動過的點心嗎?”
顧之羲:“……”
但讓沉晨眼睜睜看著它們被丟掉,實在殘忍。
“能。”
沉晨喜笑顏開:“好嘞,那我做您女伴。放心,我偷偷地打包,不讓彆人看到。”
“不用偷偷,”他淡然地鬆了鬆領帶,“看到又怎樣。”
沉晨頓了頓,嘴角不自覺揚起。
隨即又想起衣服的事,即使是原主也沒有適合穿去宴會上的衣服,更彆提她還是當霸總的女伴了。
顧之羲沒等她問出口便說:“趙延有空,他會幫你搞定禮服。”
沉晨的腦海裡閃過那張麥色皮膚,劍眉星目,平素不苟言笑的臉。
從長相上看,趙助可不像是什麼會選衣服的男人。
不過她沒有提出異議:“好的。”
下午,跟談笑事情講到一半,沉晨的辦公桌被人敲了兩下,“打斷一下,五分鐘時間。”
她抬起臉,喊道:“趙助。”
談笑朝他點了點頭,帶著同樣的冷臉先回去了。
趙延說完簡練的開場白,將手上的觸摸屏轉向她:“選一套。”
沉晨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屏幕上是已經搭配好的全套禮服。
看不出牌子,但從裙子,鞋子,到珠寶,一應俱全,光看圖片就知道價值不菲。
沉晨被他的效率與搞定方式嚇了一跳。
“按理說是要提前去量尺寸訂做的,不過……”趙延皺著眉,沒繼續說。
今晚的宴會,本來顧之羲打算隨便帶個特助,自然不需要訂什麼禮服。
不過今天他突然變卦,說要帶沉晨一起,時間很緊。
幾個特助雖然奇怪,但也無心過多探究。
隻有趙延手頭的事情鬆一些,所以臨危受命要幫沉晨選禮服。
沉晨點點頭,重新看向屏幕,想著時間有限,隨便選了第一套白的。
趙延看了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好像黑的那套更襯你。”
沉晨認真看了看,對於趙延的優良審美有些詫異。
也是這時,她才突然想起來,八個特助裡,好像隻有趙助理,一周中每天的領針都是不同款式。
是個雖然不苟言笑,雷厲風行,但私底下也會認真打扮自己
的人。
顧之羲指派他來弄禮服,說不定也不止是因為他有空。
這麼看,他還挺了解手下的每一個特助。
她又仔細看了看屏幕上那些按風格搭配,看起來十分和諧的服飾,應該都是出自他手。
她冷不丁問:“趙助,你平時,是不是喜歡玩換裝小遊戲?”
趙延一個趔趄,麥色的皮膚顯出不易察覺的紅,薄唇微抿。
沉晨最後還是根據趙延的推薦選了黑色的那套。
她平時上班都是怎麼方便怎麼來,這還是第一次盛裝打扮,妝容依然是趙延請人搞定,效率極高。
出發的時候,顧之羲幫她將魚尾裙擺收進車裡,待她轉過身去時,腰部的鏤空若隱若現,黑白相稱,充滿衝擊力。
他隻看了一眼,克製地收回視線,音線低沉:“趙延的審美不錯。”
沉晨知道,這是在誇她的衣服好看,應聲附和:“我也這麼覺得。”
下車的時候,顧之羲主動幫她打開了車門,胳膊打開。
沉晨慢了一拍,才挽上了他的手肘,她好像還是第一次在有意識的情況下離他這麼近,有些不自在。
顧之羲出席宴會,一般都是在後期才到,所以沉晨挽著他進場的時候,場上的人已經到了大半了。
沉晨感受著望向自己的一道道視線,就知道不出十分鐘,她就會出現在場上眾人的交談中。
“顧總。”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近,有些諂媚地對顧之羲伸出手。
“薛總。”顧之羲與他交握了短短一瞬就放開。
薛總看著顧之羲身邊盛裝的沉晨,愣了神。
他是記得這個人的,不僅是因為外貌。
第一次見她,是在慈善晚宴上,她正有鼻子有眼地跟周圍人說著顧之羲關於白月光的八卦。八卦誰都愛聽,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湊過去聽了。
後來在電視上又發現,這個兼職的侍應生搖身一變,成了顧之羲的生活助理。
小小的生活助理還沒什麼,但像顧之羲這種從來不近女色的人,以往的宴會從來隻帶自己那幾個男特助,現在居然打破了多年慣例,帶了這個女助理,簡直讓人驚掉下巴。
在場的人裡,對沉晨感到好奇的不在少數。
薛總倒是壓根沒去想沉晨口中所說的那個,被送到顧之羲身邊的白月光替身就是她。
正常人都想不到,替身會爆自己的料。
他隻是覺得眼前的女子神秘無比。
顧之羲跟他說了幾句,就又被彆人叫走了,走之前叮囑沉晨就在自助區等他。
這裡雖然人多,但在他看來,也不都是好人。
說完他就揉了揉太陽穴,突然發覺,他在麵對沉晨的時候好像蔣棱附體,這也操心那也操心。
沉晨點了點頭,“我知道,您就安心地去吧。”
顧之羲一噎。
旁邊的薛總見他聽到這麼大不敬的話,都隻是看了沉晨一眼,沒說什麼就離開了,頓時驚大了眼睛。
沉晨一轉身,才發現剛才與顧之羲交談的那個薛總還沒走,奇怪地打量了一下他。
薛總實在難忍好奇:“沉小姐,能說說嗎?你到底是顧總的什麼人啊?”
他小聲說:“我上次可還聽到你往外說顧總的八卦呢。”
原來是認識的。
沉晨看他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想了想,說:“告訴你也無妨,我是顧總的——”
她特意左右看看,見顧之羲不在附近,才壓低聲音:“心腹。”
薛總瞬間肅然起敬,趕緊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