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羿撲哧一聲,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插聲:“還有我,想欺負我們小沉,也要踩過我的屍體才行。”
沉晨聞聲轉過頭,立刻跑向兩人。
凶猛的架勢,像是要告家長:“顧總,這個人,就是上次霸淩馮雪年的那個,現在又把魔爪伸到我身上了!剛才居然想推我下水,好狠的心啊,那麼冷的水啊!刺骨的冷啊!掉下去我肯定要感冒發燒的!”
少年:……怎麼好像掉下去的是她似的。
沉晨一口氣說完,又加了一句:“而且剛才還想打我!”
眾目睽睽之下,顧之羲眸光冷凝,氣勢十足地張了張口。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沉晨見狀,歎了聲氣,還得是她來做理解。
於是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問對麵:“喂,你姓什麼?”
少年有些畏懼顧之羲,還有些茫然,但依舊故作鎮靜回她:“我姓薛,怎麼?”
沉晨目光冰冷,“我們顧總剛才的意思是——天涼了,讓薛氏集團破產吧。”
顧之羲閉了閉眼。
他很想問問沉晨,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套的話,但,還是問不出聲。
“顧總?沉助理!哎喲顧總!彆破產,千萬彆讓薛氏集團破產!”沉晨朝旁邊看去。
遠處一個大著肚子的男人搖搖晃晃朝他們跑來,她認出來人,是剛才跟她攀談到處誇她幽默的那個薛總。
姓薛?沉晨又看了看眼前還在瑟瑟發抖的少年。
薛總已經跑到跟前了,“小沉助理,這小子是不是乾什麼壞事了?”
見他全身濕透狼狽不堪,氣不打一處來。
沉晨:“薛總,原來他是你兒子啊?”
告家長這種事,總是兩邊都告最有效。
於是她又重複了一遍:“他剛才想推我下水,那麼冷的水啊!刺骨的冷啊!”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疏於管教。”薛總抓著兒子的肩:“你膽子也太大了!”
連顧總的心腹大患都敢惹。
“快給人家沉助理道歉!”
見他不說話,薛總又給了他後腦勺一下。
沉晨細數:“而且他乾過的壞事可不止這一件,上次我還見到他在會所裡霸淩同學呢。”
薛總聽了立時火冒三丈:“霸淩?!你不知道你爹我從小就因為長得胖被人欺負啊?你還去欺負彆人?!反了你了!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沉晨繼續:“薛總,彆忘了,他還有錢去會所。”
“是,回去我就把他零花錢全停了!”
沉晨頓了頓,認真說:“薛總,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報警了,這也算是謀殺未遂。”
“讓我想想,類似的事還是上次,馮雪年,就是被他霸淩的那個,當初隻是挑釁了我幾句,回去就被打了,不僅打了,還用皮帶抽,不僅用皮帶抽,還用鹽水
泡……”
薛總的兒子不敢置信地緩緩抬頭,看向對麵正麵不改色說出一長串酷刑的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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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在他眼中的形象,已經上升成了少年鯊手。
薛總看著不爭氣的兒子,氣得咬牙,顧忌周圍人多,他說:“沉助理,這兒不方便出手,你放心,回去我就教訓他,絕對不會手軟!”
怕她質疑他護短,又說:“我到時候錄下來,給你發視頻。”
沉晨想了想:“發視頻?那多不好。”
薛總的兒子磨著牙:鯊心還算有點收斂。
“還是直接直播吧。”
“……”
薛總本就對沉晨觀感很不錯,現在更是將她的話奉為金科玉律:“行,到時候我給你直播,歡迎你來指導。”
白羿在身後看著薛總給沉晨點頭哈腰的架勢,笑了笑:“小助理還挺有能耐,真是半點不吃虧。”
他用手背悠哉拍了拍他的肩頭,“倒是你,一聽說人家出了事就著急忙慌趕過來,結果根本沒有用武之地,是不是挺失落的?”
顧之羲給他丟去一個眼刀。哪裡有著急忙慌。
他隻是腿長,步子大,天生的。
對於麵子比天大的少年人來說,精神傷害是比物理傷害還大的打擊。
在他眼中形象一向如山的父親,此刻卻在對著彆人點頭哈腰賠不是,為的還是給他的行為買單。
他表情難堪到了極點。
沉晨看著他不知是因為凍的還是難堪而青白的臉色,緩緩開口:“薛總,受害者可不止我一個,彆忘了帶他去馮家賠禮道歉。”
薛總一愣,反應過來:“是,肯定的,我把他綁著送過去負荊請罪!”
沉晨想了想,又興衝衝提議:“或者薛總乾脆把直播鏈接也發馮雪年一份吧,這樣更有誠意,你兒子肯定有他的聯係方式。”
薛總的兒子猛地抬起了頭。
讓最討厭的人親眼見證自己被家長教訓——傷害少年人麵子的另外一大利器。
他都可以想象到馮雪年到時候的表情。
白羿嘖嘖感歎,小聲說:“我現在覺得,小助理的無差彆傷害還是有差彆的,她對我們可仁慈多了。”
顧之羲不能說話,但他心裡暗自點了點頭。
這大概就是親疏有彆。
他心裡舒服許多。
沉晨鬆了口,事情解決了,薛總帶著兒子走了,看熱鬨的人群也陸續離開了。
白羿跟兩人打了聲招呼,也正要離開,顧之羲掏出手機,才發現剛才有個未接電話,是司機的。
他回撥過去。
沉晨的手機也同時響了。
沉晨看了一眼,又是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