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後,蔣棱與顧之羲大眼瞪小眼。
假山前,顧柏與沉晨大眼瞪小眼:“你,你剛才說什麼?”
沉晨一側嘴角揚起:“我說,你的那些招數,還是太保守了。”
根本比不上我們係統的半分惡毒。
係統:“晨晨,彆謙虛,功勞也不全都在我身上。”
顧柏更是呆滯了,“你的意思是,你還有更惡毒的?”
沉晨驕傲地揚起下巴:“那當然。該做什麼,我從來都一清二楚,一天沒敢忘過。”
顧柏雖然覺得奇怪,但不管怎麼說,她接受得這麼良好,他也省心了,“你知道就好,看來,以前還是我小瞧你了。”
沉晨其實早就想過,如果遇到顧柏怎麼辦。
她隻是來答題的,在此之前,中描述的原主的所作所為都與她無關,來了之後她也問心無愧……答題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點愧吧。
所以理論上,她也不受顧柏的掣肘——畢竟她不參與他與霸總之間的爭鬥。
不過實際上她做不到這麼灑脫,因為她不知道,顧柏手裡到底攥著原主什麼把柄。
她也問過係統,但係統也不太清楚,這一段隻能由她自己找答案。
不過係統也說過,有它的乾預,這個把柄不會是對她特彆不利的東西。
所以她一開始還是順著顧柏的話說的。
不過她也沒想到,她與這個顧柏的思路,簡直是一拍即合。
這樣她就不用兩頭為難了。
不過她還是試探了一下:“既然我答應你乾那些事,那東西,是不是可給我了?”
顧柏兩眼茫然:“東西?”
想了想,他似乎明白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我裡應外合,等徹底扳倒了顧之羲再說,到那時,不是更開心嗎?”
開心?沉晨不解,但是沒試探出什麼來,隻好點了點頭。
她話音一轉:“對了,說起來,你一開始打電話的時候還想讓我給你打錢呢,現在不會還想問我要錢吧?那我可就不乾了。”
顧柏輕蔑一笑:“我那個時候是被顧之羲逼得走投無路,但是現在手頭已經寬裕了,用不著你那點錢了。”
他眼睛一轉,“倒是你,我跟你保證,隻要你做一件傷害他的事,或者讓他形象受損,我就可以給你一筆報酬。”
讓人做事,總得恩威並施,這樣他就不用擔心沉晨敷衍了事了。
“給錢?”沉晨霎時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那以前做過的也算嗎?”
顧柏被她突然爆發的熱情嚇了一跳,“當,當然可以算。”
“太好了,那我最晚今天九點拉個表格給你,付款碼也一起發給你。”
顧柏:“……”
話說完了,顧柏東張西望了一圈,沒有發現顧之羲的身影,放下心來,“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你趕快回去吧。”
走到一半,顧
柏又氣衝衝地回來了:“差點忘了,還有,你趕緊把我號碼放出來,連顧之羲都沒拉黑我,你反倒黑上了,真有你的。”
聲音漸漸消散,假山背後,依舊一片寂靜。
“顧總,沉晨她……”蔣棱做事從不拖泥帶水,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猶豫。
沉晨來到頂樓這麼久,日久見人心,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有目共睹。
幾個特助都不算什麼好相處的人,但都沒能抵抗多久,就慢慢容納了她,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沒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顧柏跳出來了。
也算是他們失職,居然忘了,她曾經是被安插到顧之羲身邊的眼線,起初,他對她也是有所警惕的。
而現在,她大概又要回歸那個敵對的身份了,而且聽上去還心甘情願,絲毫沒有被脅迫的不甘。
她是怎麼想的呢?
蔣棱心底,種種矛盾的情緒交織。
顧之羲冷冷地抬起眼,“查查顧柏是怎麼跟到這裡來的。”
“好。”
沉晨笑容滿麵推開包廂門的時候,菜已經上齊了,其他人也都坐在座位上。
除去白羿因為贏了比賽滿麵春風,以及馮雪年輸了比賽垂頭喪氣,其他九人都端端正正地坐著,清一色的麵癱臉。
除了顧之羲,八個特助視線全都投向了門口的沉晨。
八人的目光,都很複雜。
或者說,不知道該用何種目光去看她。
一天之前,他們還把她當做同伴,可現在……
要說沒有失望,是不可能的。
顧之羲低著頭,心從剛才開始就一點點涼了下來。越是想方設法延遲,當這一天來臨,衝擊力就越大。
在假山前,跟顧柏說話的時候,沉晨的聲音是那麼輕鬆愉悅,沒有表現出一點抗拒。
也是,她最開始來到他身邊,目的就不純。
沉晨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目光呢?
她向來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此刻大概會是眼神閃躲,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