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羿看著沉晨:“他最近一直都是這樣嗎?這人怎麼變得越來越活潑了?”
隨後看著他的背影,白羿目光放空,低聲自語:“可是他能不能彆跳了,他是有點兒高興了,我就有點兒害怕了啊。”
“你說他隻是有點兒高興都這樣了,他要是特彆高興,還能乾出什麼事來?”
沉晨極力保持自己不笑場:“我想也可能,顧總不隻是有點兒高興,是高興得過頭了。”
白羿更不解了:“到底是什麼讓他高興過頭?贏了我?”
沉晨也不是什麼瞎話都能編出來的,在心裡呼喊:“奧奧,彆再讓這個熱度再傳染下去了,霸總這踢踏舞再跳,就要跳出園區了。”
等到又跳出了七八米,顧之羲終於覺得腳下的地麵不燙腳了。
沉晨看著他盯著地麵的樣子,突然想起了紅舞鞋的故事。
故事裡的主人公,跳舞跳到死亡。
跟霸總算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霸總命大。
顧之羲緩緩轉過身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身後一排人,正用同一種驚歎的表情看著他。
要不是堅信科學,白羿都要懷疑剛才的顧之羲是不是鬼上身了。
雖然現在人又正常了,但他還是有點害怕:“我說顧總,你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習慣?”
顧之羲還能說什麼呢?大冬天的,地麵太燙腳了?
無所謂,他已經鍛煉出了強大的心理素質,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承認。
他麵不改色說:“剛多的。”
沉晨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奧奧,我發現霸總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而且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跟她有點像。
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
不過思來想去,沉晨對顧之羲實在心裡有愧,她決定從這一刻開始,從顧柏那裡拿到的錢,她都要留下一半,給顧之羲存起來。
係統感知到她的想法,突然想到了一個詞——
棺材本。
打完了球,白羿主動要送沉晨回宿舍,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被他眨得楚楚可憐:“我可是特地開了新車過來,副駕到現在都沒坐過彆人,就為了讓你第一個坐。”
顧之羲難得也沒有反對。
沉晨見狀問:“顧總,您現在也回家嗎?”
顧之羲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那明天公司見。”沉晨朝他揮了揮手。
走之前,沉晨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顧之羲並沒有去停車場,而是重新踏進了朝雲大樓。
她仰頭看了一會兒,頂層靠窗那間原本黑漆漆的窗戶變得明亮起來,開燈了。
白羿收拾好東西,走到她身邊問:“怎麼了,不走嗎?”
沉晨收回了視線:“沒什麼,我們走吧。”
霸總明明就是還要繼續加班,隻是中間抽空跟她練了場球而已。
這麼努力,她還不至於傻到覺得他隻是看重那五千塊錢。
沉晨跟著白羿離開。
顧之羲也重新回到辦公室。
讓幾個特助先下班了,他從剛才打球與跳舞的複雜情態中抽離,開始沉浸於工作中。
不知過了多久,胃中傳來細微的痛感,他才想起,之前沒讓蔣棱訂飯。一開始沒打算工作這麼久的。
思索了一會兒,恰在此時,隱約有電梯到達頂樓後“叮”的一聲縈繞在他耳邊。
他看了眼時間,這個點,頂樓除了他沒有彆人,電梯怎麼會突然運作?
他狐疑起身,外麵靜悄悄的。
但仔細聽,有細微的腳步聲響起。
巡查的保安走起路來不是這個動靜。
顧之羲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在動靜到最大,離得最近的時候倏然打開了門,剛好跟朝這邊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在看清那人的臉之後,顧之羲抓住了她的胳膊,才讓她不至於倒地。
沉晨穩了穩腳步,“顧總,你怎麼突然開門啊,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