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羲挑眉,還是有地方奇怪:“拋個硬幣,需要花半個小時?”
沉晨:“因為公平起見,每個對手我都拋了五次。”
顧之羲:“……你還真是公平。”
沉晨謙遜地揮了揮手,表示不值一提。
回到頂樓,沉晨繼續跟談笑乾活。
對豐德的收購進展還算順利,經過這段時間的幾輪談判,雙方已經差不多達成統一。
等到正式協議出來,豐德那邊簽字,給證監作書麵報告,以及對外公告,收購的流程就走得差不多了。
期間沉晨也與顧之羲去看過兩次馮汾。
人雖然比之當初一起參觀養老院的時候更蒼老了些,不過修養了一陣,精神還好,雖然沒提為什麼一下子到了臥病在床的地步,但沉晨也大致猜得到。
這段時間的忙碌眼看著要有結果了,顧之羲也已經承諾了過後會有慶功會。
不過想到項目初始,大家的動員聚會上,他訂下會所半個廁所的光輝事跡,顧之羲保險起見,還是沒有當著沉晨的麵說出具體地方。
並且打算瞞到最後一刻。
沉晨抱著筆記本回工位之際,俞袂突然叫住了她,她回過頭,“俞助,有工作要交待嗎?”
卻見俞袂手一揮,丟給了她什麼東西。
沉晨趕忙接住,仔細一看,看上去像是個護身符,她下意識問了句:“俞助,這是給我的?”
說完才意識到這是句廢話。
俞袂望著她,“我應該沒給錯人。”
沉晨稀奇地笑了:“你怎麼會有這個?”
他看上去並不像是會信這個的人。
俞袂解釋:“家裡人去寺廟祈福,問了我,就托他們帶了這個。”頓了頓,他又說:“開過光。”
沉晨知道,趕在現在給她,應該也是因為明天的比賽。
畢竟這五千塊錢,沉晨已經念叨了好久了,頂樓無人不知她參賽的真實目的。
沉晨笑了笑:“太謝謝你了,俞助,我會帶在身上的。這個跟談助一樣,可以鎮宅。”
談笑抬起頭,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沉晨笑意更濃:“我本來就仔細研究過,覺得我能贏,現在有了這個,就更有信心了。”
第二天就是沉晨在運動會上的第一場比賽,佟雪和鐘伽琪都來了,還有許多朝雲的其他員工也來給她加油。
儘管隻是沒有正式入職的實習生,但她代表的依然是朝雲。
要不是園區加強了進出的管理,其實還有不少外麵的人想偷摸進來看沉晨。
運動會的日期,在網上並不是什麼秘密。
頂樓的人把行程中不太要緊的事往後排了排,也都空了時間過來。
其實沉晨覺得,隻是一場小小的初賽罷了,也不可能很精彩,根本不需要他們都去看,不過提議被駁回了。
後麵的比賽未定,誰也
不確定還有沒有空,至少現在能到場就到場。
《精英實習生》節目組的攝像頭也架在了旁邊——他們特意跟園區主辦方簽了協議,拿到了拍攝許可。
比賽分組都是抽簽的,之前抽到沉晨的對手哭喪著臉到了場邊。
她看了一眼右邊。
顧之羲站在人群正中間,雙臂抱懷,望向沉晨的目光無波無瀾。
左右兩邊是與之同樣表情冷淡的八個特助。
一幫人什麼都沒說,但幾人高大的體魄中仿佛自帶一種壓迫感,導致周圍的人都下意識與他們隔開了一米遠的距離。
事實上,他們的視線對準的隻是沉晨,並未投向她,也完全不含威脅之意,但她還是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明明隻是一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業餘比賽,但她此刻承受的心理壓力,與大師賽相比也差不多了。
沉晨的心理素質倒是很強大,並沒有因為圍觀的人過多而緊張,徑自做著熱身。
看對麵戰戰兢兢的女生呆站在原地,她走了過去,友好地問:“你還不熱身嗎?比賽就要開始了,天氣這麼冷,不活動開的話,過會兒可能會抽筋的。”
她緩過神來,“啊,熱,我熱。”
還沒說完,沉晨一過來,那些視線的範圍便也隨之移動,囊括了她。
她頓時一僵,小聲說:“那個,沉晨,你能不能讓他們,不要看過來?看得我有點兒緊張。”
她是平時被項目小組長叫出去談話,都要好好做一番心理建設的性格。
沉晨愣了一下,接著一言不發地轉過身離開。
女生有些忐忑,以為她生氣了,剛想解釋自己沒有惡意,就見沉晨徑直走到了顧之羲身邊,對那九人說了些什麼。
聽她說完,九人的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猶豫之色,接著沉晨又堅定地搖搖頭,說了些什麼,然後指了指身後。
女生覺得她好像是在說她。
總不會是覺得被冒犯,跑過去給家長告狀了吧?她咬住下唇。
場邊所有圍觀群眾的目光都望向那邊:“沉晨在乾什麼?”
“不知道,布置戰術?”
下一秒,九人齊刷刷轉過了身去,背對著網球場站著。
剛才還像是一群大boss視察,現在則更像是一群保鏢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