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下意識望向她垂在身側的手臂,眼神閃動,已打算待與手下彙合便讓人送來雪玉膏給她,或待局勢定後著太醫為她研製特效祛疤的膏藥。
若,她因此而自卑婚事,那他便納了她便是。幾日朝夕相處醫治養傷的情分所在,又有她不辭辛苦因他受傷,他必會保她一輩子榮華富貴,總不會讓她吃苦受罪,備受冷眼。
隻不過,她卻好似對女兒家身體留疤一事渾不在意,沒有露出丁點自怨自艾,自憐之意。
這一刻他不知自己的潛意識裡已經將她看做自己的女人,見她眼眸眨眼的動作越來越慢,呼吸也愈見綿長,身子微晃,便下意識伸出手臂輕攬在她未受傷的肩上,托著她嬌軟帶著她身上獨有的清冽藥香的身體,輕緩的靠在他堅實有力的胸膛上。
紀妤童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醒來時天色已然發亮,林中的飛鳥動物也醒了過來撲棱著翅膀發出梭梭的聲音,草叢裡也聽得見動物踩過發出的細微響聲。
她從鋪了層薄衫的地上站起身閉著眼深吸口氣,乾淨無汙染的林中清晨的味道吸入鼻尖令人精神大震,心曠神怡,嘴角忍不住輕輕揚起。
“醒了?”
帶著微啞的磁性嗓音在身後倏地響起,驚得紀妤童渾身一凜,戒備的轉過身看到來人時,方不由撫胸大喘了口氣,控製著沒給他翻白眼,隻沒好氣道:“靳公子看來是一夜好眠,精神抖擻神出鬼沒。”
繆靳挑眉看著她難得一見的嬌嗔一麵,冷峻威嚴的俊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笑意。想到她昨夜乖巧的依偎在自己懷中安睡的模樣,深邃的鷹眸望著她時,不自覺帶了兩分柔情。
“現下已安全無虞,你昨夜露宿野外睡不安穩,這便回去好生歇著吧。”
再回到小院時,紀妤童生生有了股陌生感,明明不過是一晚未回,卻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似的。
而昨夜院中打鬥的痕跡也已不見蹤跡,被踢壞的房門也恢複如初。再坐在院中的木凳上看到桌上擺著的,還帶著淡淡熱氣的早點時,她也隻是抬眼看了眼對麵坐著的,除了臉色和唇色有些發白,從麵色上看不出丁點受傷痕跡的男人,既不曾開口詢問,亦沒有流露出丁點好奇之意。
簡單用了早膳,她便不客氣的指揮突然冒出來黑衣人燒水準備縫合。一碰到與自己專業相關的事物,紀妤童便把外事拋開。
傷口太深,又得不到該有的休息,縱使這裡的草藥藥性極佳,一個晚上過去也未見有開始愈合的跡象。昨晚上到底光線有限,隻簡單治療也未曾仔細查看,今日一看,健碩緊實的胸膛上,道道傷口橫陳,一眼望去觸目驚心,饒是她醫治過眾多病患也不免頭皮發麻。
到底單手不便,做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