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明示暗示人也跟耳聾一樣不痛不癢,她的涵養也讓她做不出辱罵驅打的行為,也更知他是不過聽令行事,便唯有把氣撒在了那下令之人身上。
“勞靳公子動動貴體,好讓我這個略懂醫術的大夫為你換藥。”
繆靳自是聽出她話中帶著氣,平日裡淡然素雅的小臉,此刻明顯生動許多,那雙明澈水眸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憤不快。
想到靳三回報靳五是如何將她煩來的,冷硬如鐵的心腸霎時一軟,素來不露聲色的俊臉上唇角微揚,深邃的黑眸中溢出點點笑意,竟罕見的與她調笑:“貴體不敢當,倒是勞紀大夫帶傷治我,感念在心。”
紀妤童手上的動作一頓,他竟也會開玩笑?自進來便帶著點情緒不曾與他對視的水眸詫異的抬起,觸及到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淡淡的笑意時,不由抿了抿唇低哼一聲。
“既知道我有傷在身,還“不辭辛苦”將我叫來,靳公子可真是言行不一,佩服佩服。”
繆靳從未與人拌過嘴,此時竟覺意趣非常,以往在他看來幼稚的行為如今也頗為有趣。
“隨從護主心切,惹得紀大夫心中不快,我這便讓他向你請罪。”
靳五難得機靈一回。當下便上前對她垂首致歉:“是我愚鈍惹了姑娘不快,還請姑娘責罰。”
這人用了最笨亦是最有效的辦法逼自己就範,這句歉她還是應得起的。
“責罰倒是不必,隻是這位公子此時瞧著倒不似方才自己所言愚鈍的性子。再者也不過是聽命行事,我自不會對你如何。”
倒是這位主子,紀妤童沒甚意味的瞥了他一眼,有事隨從背鍋,可真是個好主子。
“靳公子言重了,大哥既將你帶到這裡養傷,又囑托我代為照料,為你換藥自是應當。如你所言,主有令,從豈敢不從。依我看,這位公子不僅不該罰,還應當賞才對。”
這一番夾槍帶棍的言語既嘲諷靳五言行不一,又暗指王爺拿隨從抵事頗顯小氣,一句話將主從二人都暗損其中。可觀王爺神情卻並未不悅,默不作聲做隱身人的靳一和靳三不由對視一眼心裡暗忖。
繆靳自是聽出她的不滿是對著自己來的,隻是他卻不甚明白自己何時何處惹她不快?看向她有些僵硬的左臂,長眉微斂,莫不是怪自己連累她受傷?亦或是與自己相處便如此的不甚情願?
紀妤童無視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左不過再有幾日功夫便可拆線,屆時此人便會離去,以後亦自是不會再見,麻煩危險自也會一並遠離。在此期間她便隻需做好一個大夫的責任望他早日傷好痊愈,莫要再生事端才是。
但到底心有不快,邊按部就班問些病情,邊抬手在他已開始粘連的腰腹舊傷處看似隨意摁了摁查看恢複情況,感覺到指腹下的肌肉瞬間緊繃,她淡淡的唇角微不可查的翹了下。
她的動作突然,不僅繆靳未有防備,便連一旁看著她動作的靳一靳三靳五都被嚇了一跳,差點就要衝將上來,好在接收到王爺飛快瞥來的利眼才及時止住。但看到王爺如此縱容,三人不由對這位紀姑娘在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