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卻是對讓她如此痛苦的人的遷怒,和對自己的吩咐陽奉陰違的人的不滿。
“鐘昌聞。”
鐘昌聞神情萎靡的立在他身後,聞聽忙打起精神應對:“王爺。”
“她是如何染上的天花,本王命你派人照顧她,你便是如此照顧的?派去安排伺候的人又在何處!”
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和質問,讓近些時日自責悲痛的鐘昌聞心裡一驚,難不成王爺竟還對小妹念念不忘,真的上了心?若真是如此,那他都做了什麼,他怎麼對得起小妹,又如何向王爺交代!
如此一想便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頭也深深抵在眼前人的腳下,聲音裡滿是愧悔澀意:“王爺,屬下有罪,都是屬下辦事不利,是屬下會錯了意,是屬下無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的懺悔和哽咽,卻未能讓男人渾身冷怒的氣息緩和分毫。鐘昌聞也不再隱藏,便將先前兄妹二人的計劃儘數交代。
“......都是屬下大意,我們兄妹都太剛愎自用了,如何都想不到,事到臨頭,竟然治不得它!”
繆靳背著身聽完他的話,望向窗外的眼眸似被針紮了般刺痛了下。任他如何運籌帷幄,卻沒料到於朝堂上的算計竟會牽連到她,更沒想到她竟會用這樣的法子來對應,如此膽大妄為,如此衝動自傲。
“可有派大夫前去醫治,可是確實確定,她真的染上了?”
想到當日她被全城人冷眼鄙薄的淒惶一幕,鐘昌聞霎時紅了眼眶,“當日,她是於眾目睽睽之下,出了那患了天花之人家中的大門。亦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額臉迅疾的發作。那日,全城人避她如蛇蠍,滿城裡的大夫,都不願前往醫治,沒有人願意去治一個必死之人,亦無人敢再重蹈覆轍!”
繆靳猛地閉了眼,腦中不可抑製的浮現她孤零零被被嫌棄,被人遺棄的樣子。
至此,他方對她身染天花之事,深信不疑。
紀妤童再次轉到窗前時,便再次與門前空地上樹下站著的人遙遙對上。今日他再來時,她真怕他是帶著大夫來的,索性這人重諾並未一意孤行。
隻是他已經在那裡站了一天,既不說話,也不離開,就那樣眼眸深深的望著這裡。如此無聲的壓迫感,讓她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