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念著他有心,便也沒有不理他,隻是眼神難明的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眼,見他不僅未見尷尬,反而越加挺起胸膛,一副孔雀開屏給她看個夠的動作,無語了好一會,才搖搖頭繞著他朝前走,又故意吊了他一會,餘光見他著急的直扇扇子,才勾唇一笑:“得了,被救了。”
百曉生眉頭一皺腳下頓了頓,又快步跟了上去。他倒是沒想過她會說謊,他們相識許久,她是什麼樣的人,他自是看得清楚,性格冷淡,表情也是淡淡的,但心確是軟的熱的,卻又不似時下那種冰美人一直端著架子。她卻是時而幽默,時而狡黠,時而又言辭犀利直擊人心。她若是不喜不快,要麼就無視,要麼就反擊,卻是不屑於說謊的。
快步跟上來側眸看了眼她帷帽裡隱約可見微微上翹的唇角,他眼底深處不自知的緊張才漸漸散去。
知她是故意吊著自己,他便也隨她意趣:“紀大夫,紀美人,冷仙子,妤童,童童?你快告訴我是誰救了你,你確定是染上了天花,不是彆的?我百曉生縱橫天下,可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醫治天花的,今兒你若是不告訴我,那我可就跟著你不走了啊。”
紀妤童卻不答反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百曉生搖著扇子挑眉看了她一眼,自然不會告訴她他一直有讓人關注鐘氏錢莊的動靜,甚至連她的住處他都已經安排了人留意。
因他始終不相信她會就如此輕易就瘞玉埋香,畢竟從未有人見過她的屍體,他也不曾尋到她的墳塋,所以,他寧願相信她還活著。而如今看來,這半個月的等待是值得的,她果然如他所想,活著。
“自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紀妤童斜了他一眼,心裡搖頭果然是正經不了兩秒鐘。也不理會他的油嘴滑舌,待走到候著自己的馬車前時,她才停下回頭看他:“百先生貴人事忙,好走不送,咱們有緣再見。”
百曉生笑意停住,下意識皺了下眉,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看向她身後的馬車。車廂是車行常見的中檔軟榻,一般租用此等規格馬車的人,均是要長途趕路。馬雖比不上千裡良駒,但亦是膘肥體壯中上等。再看到車窗處露出來的漆黑狗爪,他微眯了下眼瞬間便想到了一個地方。
“你這是要去北疆?”
如今風聲已過,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紀妤童便點點頭,莞爾笑道:“正是,說來還要多謝百先生的好消息。”
“你一個人去?”
紀妤童還未說話,車裡的黑貝就忍不住探出腦袋汪了聲。
紀妤童回頭看了眼沒忍住笑了下,摸了摸它不停亂蹭的腦袋,聲音中都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