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投懷送抱這事,季瑞霄自然沒少遇見過。可每次他都會不著痕跡地避開,堅定又不失禮儀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可這次他不僅沒避開,還下意識伸手,將人接進了懷裡。
意識到這點後,季瑞霄有些恍然,愣愣地低頭看人,一種微妙的感覺悄然而生。
許雲朝這會兒還怕著,死死揪住季瑞霄的衣裳,雙腿不停蹬著,恨不能跳起來,“啊啊來了來了!彆捉我!”
“嗤。”季瑞霄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一手摟住許雲朝,另一隻手繞到後邊拍了拍她的腦袋,簡直是哄小孩似的安撫。
季瑞霄帶著濃濃打趣意味的笑聲落至許雲朝耳邊,“金囊鹿罷了,沒有蛇,彆怕。若是真有,我會保護你的~”
他保護她?
這話似是打通了許雲朝的靜脈,她瞬間回神,毫不留情地推開眼前人後退,那架勢,恨不得跟人拉開三尺距離。
意識到被人耍了一遭還狠狠丟了人,許雲朝麵上掛不住,對方又笑得越發肆無忌憚,她隻覺心裡“蹭”地竄起了一股火。
她惱羞成怒地吼到:“笑什麼笑?!怕點東西怎麼了?還不是你誆我?!”
“夠了!有什麼可笑的!難不成你沒有害怕的東西麼?再笑?你彆逼我揍你!”
眼見著真惹人生氣了,深知“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季瑞霄趕忙壓下笑意,乖乖擺手認錯。
而後他見人緩和了些,一忍再忍,還是沒按捺住好奇,嘴賤問到,“你不是膽大包天麼?怎如此怕蛇?”
這倒不是故意給人挖坑,想逗人玩。
這是實打實困擾了他許久的問題——從前世到此刻,他依然沒找到原因。
許雲朝怕蛇不是什麼眾所周知的事,畢竟也不會有人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許二姑娘會怕條蛇。至於季瑞霄能知道這事,也是他在上輩子最後那段時光裡,四處打聽來的。
說來好笑。前世自許雲朝赴刑後,不過寥寥幾月,季瑞霄便按捺不住,常常起興去將軍府附近轉轉,亦或是不動聲色地去了解她生前的一些事。
他本意是想通過許雲朝來仔細看看困了他兄長一生的許驚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二來是打心眼覺得此事處罰過重,聖上有愧於許家,想多了解些許家的事,為其撰寫傳記,好使後世記住許家並為許家正名。
他最初是這般想著的,可現在細想,竟不知自個兒的行為是何時變了風向。
以打聽許雲朝為主到隻想打聽許雲朝,這藏著什麼心思,季瑞霄心裡門清。
可他從未仔細想過,或者說,不敢想。
太過荒唐。
“問那麼多做什麼?與你何乾?”
先前季瑞霄話音剛落,許雲朝就立刻回了,隻是這似乎觸及到了她的底線,故而她不僅不說,語氣還滿是炸藥味。
季瑞霄無辜眨眼,故意逗她,“真不說啊?那等會兒真遇蛇了,你自己解決,彆往我懷裡躲啊。”
“不要臉!誰會往你懷裡躲?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遇事了不給我拖後腿都算好的了!”
“許二姑娘真是英姿颯爽,武功高強。”
“你第一天知道麼?”
許雲朝懶得同他扯皮,隨意丟了一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