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情歌(雙更合一)(2 / 2)

似有餘溫 鋰鹽三環類 7634 字 2個月前

“我沒事,”餘熾把臉轉過去麵對牆壁,沒有看他,“你一會兒跟老張說一聲,回去吧。”

“餘熾。”他又道。

餘熾不再說話了。

她聽見身後的人良久後歎了口氣,隨後又停頓了幾秒才開口。

“餘熾,你在哭嗎?”

餘熾一下子在病床上翻了個身麵對他,眼眶還是紅著,但並沒有眼淚,“我為什麼要哭。”

她倔強地仰著頭,但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更脆弱了。周容溫又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摸了摸她的發頂。

“你可以哭的,”他道,“我初二那年打球骨折了,在醫院裡哭得一塌糊塗。”

餘熾看他,“你又要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嗎。”

“餘熾,”他又歎氣,餘熾已經數不清是今天第幾次,“算了,”他掏出一顆水果味硬糖放進她校服口袋,“你總會有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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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溫最後在張英偉的要求下還是提前回去了。

餘熾輸完液回學校的時候路紫怡來接她,她上上下下將餘熾打量一遍,語氣帶著很明顯的擔憂,“你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直接請假回家呢。”

“沒什麼大事,”她垂著頭邁進教室,“就是胃病,沒必要回。”

路紫怡還沒來得及回複,胡高達的聲音先在教室裡響起來,“熾姐?你沒回家啊!”

餘熾閉了閉眼。

她張了張嘴想以同樣的話術將這個話題敷衍過去,坐在座位上的周容溫先開了口,“人家肯定是要回來學習,誰跟你似的每天淨想著放假。”

“真的假的,”胡高達臉上頓時浮現出一點由衷的欽佩,“生病了還這麼努力啊?”

餘熾懶得跟他掰扯了,隨口應付道,“嗯,我怕落下進度。”

她回到座位上坐下,右手邊的周容溫朝她這邊靠近了一點,問,“明天還去輸液嗎?”

“去,”提起這個,餘熾臉上的神情又淡了一點,“到時候老張陪我去。”

周容溫點點頭不再多問,從自己課桌上拿了一小遝卷子來遞給她,“今天的卷子,你還痛嗎,”他打量了一下餘熾的臉色,“老師們都說你寫不完作業沒事。”

“好多了,”餘熾下意識按了按胃,“總之現在能跑能跳。”

其實還是會有一點痛的,胃病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痛的時候緩過去了還好,就是不知道下一次發作又會是什麼時候。

“你今晚吃飯了嗎,”周容溫又問,“我一會兒幫你放聽力。”

餘熾點點頭,“吃了,被老張盯著吃的。”

她恢複了以往輕鬆開朗的樣子,幾個小時前在醫院裡的脆弱像是周容溫的錯覺。可他無法忘記,收下那顆水果糖之後餘熾重新轉回去麵對牆壁,幾秒鐘之後他聽見一陣很小聲的啜泣。

可這點微弱的聲音也很快被她克製了,周容溫再看過去的時候隻能看到她的側臉。

她含著那顆糖,無聲流淚。

“你以後還是按時吃飯吧,”他又看了餘熾一眼,“再這樣來一次我們這一圈人都要被你嚇死了。”

餘熾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後收回視線,“知道了師傅,彆念了師傅。”

可周容溫卻不依不饒地追過來,他的臉離餘熾隻剩下半個胳膊的距離。

“為了大家,也為你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他道,“我會監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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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熾在醫院連續輸了一周的液才結束了每天下午被張英偉的黑色轎車拉出學校的生活。

她這一周都沒有排練元旦晚會的節目,可終選跟卡著點跟她作對似的,在她回歸正常生活的第二天就來了。

幸虧她對自己要唱的歌熟悉得很,上台之後沒有怯場也沒有失誤,她的歌很輕易地過了終選進入彩排階段。

不過說是彩排倒也沒那麼正式,過了終選的節目在正式的禮堂舞台上走過一遍,時間定在元旦假期頭一天的這麼個看上去很高大上的全英文晚會便如期而至了。

餘熾的節目排在挺後麵。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周容溫最後沒當主持人,據說是以自己嗓子不舒服為由推了,於是最後和孟思吟搭檔的人變成了秦栩。

她今天在後台國際部幾個女孩子的手底下走了一遭,臉上帶了妝,彆扭得總想去揉眼睛。

孟思吟站在她旁邊瞧她,視線從她的臉移到她手裡的電吉他上,“你還會彈電吉他?”

“就學了那麼幾首歌,”餘熾實話實說,“其實算不上會。”

“沒關係,”孟思吟笑,“一會兒你往台上一站,恐怕沒人會在意你唱了什麼彈了什麼,”她湊近了點看餘熾,由衷地讚歎,“你是今晚這個場子裡最漂亮的人。”

餘熾擺手,“吹得有點過了。”

“真的。”孟思吟“堅持己見”,“誰想出來的給你化煙熏妝,真的好合適。”

餘熾於是伸手指指身後那幾個國際部的女孩子,“她們問我對妝容什麼要求,我說你們自由發揮吧,然後就這樣了。”

她也朝孟思吟湊近,“你幫我看看我眼睛裡是不是有東西啊,我總覺得彆扭。”

“那是假睫毛,”孟思吟一把推開她的臉,“離我遠點,我快愛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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