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去黑市找工作的行動被打斷,洛杳杳隻好早早回家另做打算。
第一重要的事就是處理幼崽的傷口。
因為耽誤了一天的時間,小人右肩的貫穿傷已經有些化膿的跡象。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上藥的時候,那些猙獰的傷口看得洛杳杳都肉痛。
但小人連眉毛也不皺,乖巧得像一個睡著了的洋娃娃。
侏儒店長說這個孩子的傷口上有魔咒的氣息,因此才一直醒不過來,但其實能夠感知到外麵發生的一切。
“崽崽乖,痛痛飛走哦。”
洛杳杳裁了些乾淨的布條,一邊包紮傷口一邊輕輕地吹氣,試圖給小小人減輕一些疼痛。
蘭斯洛特在茅草床上躺成一個大字型,一動不動地任由洛杳杳擺弄。
低等的燒傷藥劑就像清水一樣,灑在他的傷口上一點用處也沒有。
可惡的女人還把他的半張臉也包了起來,綠色的藥糊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聞上去一股怪味。
傷口是男人勇猛的象征,巨龍從不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好煩。
真的煩。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止往他臉上吹氣?癢酥酥的,他好想打噴嚏。
“好了,這樣就可以啦。”
折騰半天,幼崽的額頭處被打上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稚嫩的小臉看上去多了幾分童趣。
我家的崽崽真可愛。
洛杳杳看著,忍不住在小人肉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無法動彈的巨龍大人被迫接受了這個親吻,人類溫熱的嘴唇碰觸在他的臉上,甚至還輕輕地發出“啵”的一聲。
蘭斯洛特怔了下。
隨即一股熱意衝上頭。
他要殺了這個乘人之危的,不知羞恥的女人!
洛杳杳把幼崽抱在懷裡,看著幼崽的臉蛋突然冒出一片紅暈。
“奇怪,怎麼臉蛋突然變得這麼紅?”
擔心是藥劑的問題,她試了試幼崽額頭的溫度。
“沒發燒啊。”
洛杳杳細致地觀察了幼崽的情況,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之後,隻好打開窗戶通通風。
窗戶邊的碎鏡子裡照出洛杳杳的模樣。
少女唇紅齒白,大約是十五六歲的模樣,皮膚白皙,湖綠色的眼角又大又圓,長度隻到耳邊的金發在陽光下泛出淺淺的光澤。
唯一奇怪的是,洛杳杳的人腦袋上,頂著一對長長的兔子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
洛杳杳尖叫著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她怎麼變成獸人了?!
洛杳杳胡亂在身上摸了一通,果然發現屁股後麵還有一朵圓圓的兔子尾巴。
怪不得今天搭訕的女獸人一眼就發現自己跟崽崽不是姐弟,原來是誤以為她也是獸人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胸也——
洛杳杳看著鏡子裡的性感兔女郎欲言又止。
在喝下那瓶奇怪的試劑之前,她確定自己是一個平板蘿莉。
這個能改變人外形的試劑,效果好得一點不像是侏儒老板口中快過期的劣質產品。
*
蘭斯洛特是半夜醒過來的。
警覺性讓他很難在跟人類同處的環境下長時間熟睡。
右肩上附著魔咒的傷口每時每刻都帶來剜骨掏心一樣的劇痛。
蘭斯洛特早已習慣受傷。
強大而所向無敵的巨龍,被砍掉手臂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人形的巨龍冷漠地睜開眼睛。
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張人類雌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