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幾聲後,方情頷首領命。
晌午過後,方情就帶回兩名美貌女子到了侯府,把兩人交到陳氏手上後,按照謝詞微的意思交代後就回了宮。
陳氏一臉為難,她之前給謝詞安通房妾室都送過,人還未到霧冽堂就被退了回來。
見她一臉憂色,身旁楊嬤嬤悄聲說道:“太夫人,把這兩人送到如意齋吧,這是皇後的意思,她就算不想接,但也不敢推。”
陳氏思忖一番,又見其中一個像極了娘家侄女,同意了楊嬤嬤的辦法。
如意齋內,陸伊冉最近可以說是忙得不分晝夜,她每日巡一家鋪子,白日在店中盤貨,回來和雲喜一起對賬。
她想徹底盤清她究竟還有多少銀子。
剩餘六家店鋪,五家旺鋪做絲綢織品,收入日漸下滑,好在利潤可觀算是保住了鋪子。
剩下一家在糕點鋪,生意最好也是目前盈利最多的。
是她姑母贈送的就在禦街主乾道上,糕點幾乎日日售罄。每日早朝時,有不少朝中大臣路過均會買上一份。
七七八八賬麵加起來,大概有兩萬兩,鋪麵上和庫房存貨占八成,大部分壓在五家絲綢鋪,她最多能抽走兩千兩銀子。
這和她預想落差有點大。
這事急不得,陸伊冉隻能慢慢找機會。
一忙起來,她連午睡都顧不上。
坑幾上堆起高高一摞賬本,阿圓進屋瞧見,有些心疼她們兩人。為兩人煮上一壺清茶後,開口勸慰:“夫人,你們歇歇吧,這樣累下去,一會兒去鋪子,那還有精力。”
阿圓比陸伊冉小兩歲,是她自己在大街上撿回來的,說是她的丫頭,平時則是按自己妹妹來帶的。惹得和她一起長大的雲喜總吃醋。
“沒空歇。”陸伊冉頭都未抬,就應了她一句。
阿圓不死心,自顧自拿掉陸伊冉的算盤,為她捶腿又捏肩的。
陸伊冉被阿圓這一捏,還真捏出困意了,乾脆闔眼靠在她肉乎乎的小腹上。
“雲喜,你也去羅漢塌上躺躺吧,等會我們還要去鄰水巷了。”
“夫人,我不累。”雲喜頭未抬,手沒停,繼續忙活。
阿圓的想法通常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她越發不理解,她們姑娘越來越忙碌的原因,疑惑問道:“夫人,我們花銷夠了,何必要這麼累,賺這麼多銀子乾啥用。”
陸伊冉的計劃,從未向旁人提起過,幾人當然不能理解她地行動。
在沒找到銀子翻倍的法子前,先把鋪子生意做好,這樣也能積攢一部分銀錢。
看到阿圓一副憨憨樣,陸伊冉忍不住生出逗弄之心,“你雲喜姐馬上要嫁人了,她的嫁妝我要備吧,還有嬤嬤小女兒出嫁,嫁妝我也得出吧。還有你,都及笄了,嫁妝我也要備起來,循兒長大了……”
“夫人你不必說了,阿圓不問了還不行嘛。”
她一副聽了陸伊冉地打算快要瘋掉的樣子,逗得陸伊冉和雲喜哈哈哈大笑。
屋內笑聲不止,方嬤嬤卻是急的腳不沾地走了進來。
“夫人,你還笑得出來,皇後娘娘給侯爺房裡添人了。”
房內氣氛頓時凝固,阿圓和雲喜一臉怒色。
而陸伊冉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說道:“添就添吧,嬤嬤急什麼。”往日聽到陳氏給謝詞安送侍妾時急地哭,再看如今……
方嬤嬤哀嚎一聲:“我的天爺呀,我們姑娘隻怕真的魔怔了。”
陸伊冉久不出屋,院中楊嬤嬤不滿地催促起來:“夫人,你是侯爺正妻。這兩人是娘娘送的,人給你送到了,奴婢就回去了。”
想撂挑子時,就會提一句侯爺正妻,平時見了陸伊冉,榮安堂的這些仆婦人人都給她甩臉子。
一溜煙的功夫,楊嬤嬤就沒了影。
方嬤嬤在屋內低低地咒罵一聲後,兩眼望向陸伊冉做決定。
推脫不了陸伊冉隻好先去一觀究竟,一到院中,她一眼就看到肖似陳若芙的女子。
她澀然一笑:“就這般急不可耐。”
隨即一想,這樣也好,她不願與謝詞安同房的理由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