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伊冉臉龐豔若桃紅粉嫩白皙,眼睛如一汪春水,讓他愈發沉淪不舍。
他像那鑿山的莽夫強風激雨地摧殘著她,一直折騰到半宿。
次日一早。謝詞安就離開了,走時特意交代日後膳食送到衙門門房即刻,還不忘賞賜方嬤嬤和其他幾人。
陸伊冉睡到辰時才起身,方嬤嬤進來伺候時,一臉地歡快。把謝詞安交代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她。
她表情平淡,拖著酸痛的身子下了床榻。
不由得想起,自己和謝詞安兩人前世今生的同房境況。
事前她占主動,到了床榻後,就是謝詞安占主動,他蠻狠強勢不給她留一絲餘地。自己則是溫順乖巧被迫接受。
今日她身子不適,沒去鋪子也沒去雲展廳,讓阿圓去給三姑母告一天假。
三姑母謝庭芳原嫁給宜陽候祝鳴折,後來三姑母長子病逝後夫妻離心。
謝庭芳心中再無留戀與宜陽候和離。離開宜陽侯府,她住在尚京彆院,並未回謝家,怕影響謝家未侄女們的名聲。
那時府裡已是謝詞安當家,他二話沒說把謝庭芳接了回來,把她安置在老太太的隔壁院落。
謝家其他人就算有意見,也隻能私下抱怨幾句。這次讓兩人管中饋,隻怕又是一場浩劫。
她要設法,把中饋管理權轉交出去。畢竟六年後,離開謝家和謝詞安地計劃不會改變。
難得閒下來,陸伊冉便讓嬤嬤在院中多摘些花兒,她許久未插花,手都有些生了。
方嬤嬤照樣拿出,那一對陸伊冉寶貝得很的藍色琉璃花樽,擦乾灰塵,放於八角桌案上。
“嬤嬤,把這花樽放起來吧,四姑娘謝詞儀沒出嫁前,都不要拿出來。”
方嬤嬤不解問道:“這時為何?”
“彆問了,先放起來吧。”
她自己則從庫房,拿出一隻纏枝花卉小口梅瓶和一隻白釉細腰高瓶。
循哥兒見自己娘親今日未出府,使勁掙脫開奶娘的懷抱,歡快地撲過來搗亂。
陸伊冉隻好麻利插完,放到屋內,準備給她爹娘寫封家信。
上次她爹爹在信中說,她娘親的店鋪已關了好幾間,她有些擔心,想問問具體情況。
還未提筆就聽到院內說話聲。
隨後阿圓把人領了進來,見到謝詞婉難得出現在如意齋,陸伊冉有些意外。
“真是難得,二妹妹今日有空能來如意齋。”
陸伊冉私下很少接觸大房的人。
謝詞婉平時文靜內斂,兩人見麵也隻是頷首示意,連話都很少說。
“實在抱歉,打擾到二嫂了。”
“不打擾,二妹妹請坐,”
謝詞婉談吐優雅容貌出眾,謝詞微有意讓她進宮,製衡陸伊冉姑母安貴妃。誰知,人家誌不在此,拒了謝詞微的好意。
“聽說長公主給二嫂發了請帖,不知到時可否帶上妹妹我。”
其實穆惟源作為謝庭毓的學生,與長房的謝詞佑關親近,謝詞婉從小就與穆惟源十分熟絡,為此長公主的請帖老早就發到了謝詞佑手上。
謝詞佑要上衙不得空,原本是讓周氏帶著謝詞婉去參加的。後來被袁氏極力阻止,她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意,是想讓她斷了這份念想。
陸伊冉自不知道這些曲折,但她知道謝詞婉對穆惟源的心意,便明白謝詞婉今日來找她的目的。
“隻怕要讓妹妹失望,侯爺已替我拒了。”
謝詞婉不由得一陣失落,她勉強笑了笑,就要告辭。
陸伊冉與謝詞婉沒有恩怨,她也沒有像自己母親袁氏那樣欺壓自己,有時反而會幫自己解圍,比起謝詞儀和其他的謝府的姑娘,她要好太多。
突然間,陸伊冉很想勸勸她莫要在執念下去,陷得太深傷的隻會是自己。可她卻開不了口,情事二字除非自己看透,否則隻有南牆才會讓人徹底醒悟。
她有些不忍心,開口道:“二妹妹莫要失望,請帖我去要回來就是,正好我也想見見我姑母。”
“多謝二嫂。”謝詞婉臉色微紅燦爛一笑。
謝詞婉走後,陸伊冉卻犯起了愁,她要如何去要這個請帖,謝詞安才願意給她。
給家中寫好書信晚膳都未用,陸伊冉忍不住困意,倒在床榻上就睡了過去。
醒後天已全黑,屋中點了盞琉璃燈,陸伊冉睜開惺忪不清的雙眼,隔著床帳看到羅漢塌上的人影。
她邊撩床帳邊說道:“嬤嬤,什麼時辰了?”
“戌時。”低沉磁性的男聲。
陸伊冉動作一頓,詫異道:“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