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聲音傳入我耳廓的同時,我對上了那雙紫紅色的眼睛。如果不仔細分辨的
話,他的眼神看起來大概總是那副樣子,可與他相處得久了,眼下我竟也能從他的眼神當中讀出那麼一丁點怨懟。
果然還是會在意的吧。
聽到彆的男人在女朋友麵前詆毀自己什麼的。而當時的我沒能及時推開那家夥,甚至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費奧多爾的存在。
“抱歉……”我頓住了手裡的動作,小聲囁嚅著:“不管怎麼想,這次的事情我似乎都——”
“不是你的錯。”費奧多爾站起了身,走到了我的背後,他將手臂撐在了料理台的邊上,於是我便被他整個圈在了狹小的空間裡。將下巴輕輕抵在了我的肩頭,他的氣息近在咫尺:“我說過的,奈維婭,這些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我將手上的茶杯放在了一邊,本想回過頭來。但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就算回身也是件困難的事情。
而費奧多爾似乎也沒有絲毫退開的打算。
“我是‘魔人’。”他輕輕垂了下頭,於是柔軟的發絲便自我的耳邊掃了過去。
癢癢的。
“那個男人說得好像也沒錯。在很多時候,我的確會使用那樣的手段,引導彆人的想法,控製彆人的願望——”
他稍頓了一下。緊接著,原本撐在一旁的雙手便環在了我的腰間。
“奈維婭,如果就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我對你的想法做出了誘導,你才會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是我控製了你的願望,是我騙你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如果是那樣的話,你會怎麼辦呢?”
我怔了一下,身體似乎也出現了一瞬的僵硬。
“‘如果’……嗎?”短暫的沉默之後,我這樣問了句。
“如果。”他回答。
於是一瞬緊張起來的情緒也隨之放鬆了下來。我輕輕揚起了唇角,將自己的手貼上了費奧多爾的手背。
“不管怎麼說,最後做出選擇的也終歸是我。”我稍稍側過了視線,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側臉:“那麼就沒有關係吧。”
他輕笑了一聲。
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頸邊已經徹底被溫熱的氣息包裹。他熟練地用唇角蹭著我的頸窩,而下一個瞬間,他竟輕輕用自己微尖的犬齒在我頸側咬了一下。
不算痛,卻比疼痛更加磨人。
我輕哼了一聲。
他的動作也愈發放肆起來。沿著頸側一路上滑,他貼上了我的唇角,而我也終於有了轉身的餘地。
我將手臂纏上了他的脖頸,於是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霎時被拉得更近了。
短暫的溫存很快為他的聲音染上了一層細微的沙啞。和著吐息,他用舌尖輕輕點了下我的耳垂。
“我想我是可以繼續下去的吧。”
頰邊的溫度燙得有點嚇人,以至於連輕輕帶出的鼻音聽上去都有些黏膩。我大抵也沒什麼理由拒絕費奧多爾的邀約——不如說,我一向沒辦法拒絕他的邀約。
費奧多爾其實並不太熱衷於這樣的事情,甚至在燃起興致的時候,他也依然能保持著從容與優雅。
進退有度的撩撥像是在山嶺間緩緩展開的一張無形的巨網一樣,而被他困囿在此間的獵物大抵從最開始就沒有過逃走的餘地。
我像是掙紮在渦旋當中瀕臨溺水的人一樣,唯一能抓住的隻有他的身體。任由他的吻痕在皮膚上蔓延開,心跳的節奏也漸漸地快了起來——
然而費奧多爾卻偏在這個時候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身上的氣息幾乎是在一瞬間冷了下來,這樣驟變的態度讓我實在有些猝不及防。
我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卻見他從我頸側已經有些散亂的衣領邊緣撚出了什麼東西。
“看樣子……”費奧多爾將那東西握在了手心,從發白的指節也能看出他用了多大力氣:“那家夥曾經來過這裡呢。”
一字一頓的,就算沒有更多的起伏,他的聲音聽上去也格外冰冷。
“那·位·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