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二十幾歲的他在換上這身衣服之後,不出所料地透出了一種十幾歲男高中生一樣的少年感。
遺憾的是,我並沒有更多的心情去欣賞這副絕美的風景。
因為眼下的狀況未免有些尷尬。犯罪組織的頭目和核心成員,內務省的公務員和警員。這樣的幾個人聚在一起,也是很修羅場了。
隻在一眼之間,費奧多爾便從空氣當中讀出了現在的情形,他瞥了眼我身側的兩個人,輕聲問了句:“是你的熟人?”
萩原研二大抵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可他一旁的阪口安吾的眸光卻是驟然暗沉了下去。
——以異能特務科的手段,阪口安吾大概一早就知道在我身邊出現的會是什麼人。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對於公務員來說,看到某個讓自己不知道多加了多少班的家夥時該帶著種怎樣的心情呢?
我忽的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太宰治時的樣子。拋開因為某件事情而變得極其不穩定的情緒不談,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的心裡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點怨念——儘管那點怨念很快便被其他感
情抹平了。
當然,阪口安吾這種能說出“隻要不睡覺就不用起床,隻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的究極社畜宣言的家夥的腦回路我其實並不很能理解,可費奧多爾是死屋之鼠的頭目,我現在是死屋之鼠的核心成員,我們出現在這裡對於異能特務科來說就是相當大的麻煩了。
就算再怎麼社畜,阪口安吾的願望大概也隻是把自己手頭的工作順利完成而已,而不是在平和的日子裡節外生枝。
“費佳……”我有些踟躇,正琢磨著該如何跟他說明眼下的情況。
費奧多爾卻先一步走到了我的麵前,若無其事地將我的手收進了他的掌心:“是警校的前輩和異能特務科的前同事吧。”
他什麼都知道。
“初次見麵,我是她的戀人。”
“‘魔人’費奧多爾先生。”阪口安吾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如果您此次來日本隻是為了陪愛人來旅行的話,我倒並不介意以個人的身份對您表示歡迎。”
“那可真是讓人感激。”費奧多爾避開了阪口安吾話中帶著的尖銳,兀自挽起了唇角:“有異能特務科在,我想我和奈維婭一定可以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
“您也是這樣想的吧。”
費奧多爾的話說得很是溫和,但字裡行間卻透著與阪口安吾的針鋒相對。
他當然不是來這裡旅遊的,也不會介意與異能特務科為敵。
這樣的立場從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
不過就算知道費奧多爾是危險分子,現在的阪口安吾依然沒有可以用來直接逮捕他的罪名,更何況以他和萩原研二兩個人的力量根本也沒可能控製住費奧多爾。
所以我們也沒有繼續在這裡僵持下去的必要——反正已經站在了對立的兩端,更多的接觸也會讓我更加難堪。
“時候不早了。”我衝那兩人微微頷首:“我跟費佳還有其他的預定,就先不打擾二位了。”
“等轉天得了空閒,再坐下來慢慢敘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