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要受責罰,素桃急忙辯解道:“我們是夫人跟前伺候的,二姑娘怎可隨意處罰我們。”
“就是,這天寒地凍的,跪在院中不消半個時辰,隻怕命都要丟了。姑娘若是如此行事,我們定要去夫人跟前首告。”
素桃與素杏本是雙生子,六歲時被人牙子賣入府中,玉夫人安氏瞧著與她遺失在外的次女一般年紀,便將二人一直留在跟前伺候。說是伺候,實則嬌養著。直到玉薑回來,才叫兩人來玉笙院裡照應,按照二等丫頭領用差事。
兩人心中本有怨氣。若是玉薑一日不歸,她們二人在安氏房中繼續做個伴小姐,何至於如此跪地討饒,還要被罰沒跪在雪地裡。兩人仗著安氏與二姑娘情分淺薄,又於自己親厚些,竟嚷嚷著要去暉安居裡討要說法。
“你們兩個要去便去,且去雪地裡跪完再說,否則,今日定要你們出不了這院子!”
玉薑一門心思要那支木簪子,加上又冷得厲害,難免心生怨氣。她可不想跟那些個清穿女主苦熬一輩子,最後落個魂飛魄散的,她有車有房有閨蜜,大好的未來等著她瀟灑的。
隻要守著木簪,定能回去。
素桃一聽她這話,從地上爬起昂著頭道:“你敢!我絕不跪在雪地裡。”
說著幾乎要哭出來。
素杏亦是爬起,扶住素桃的肩膀,朝玉薑怒視道:“我倒是看看誰敢攔我們!夫人斷不會為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丫頭責罰我們,這些年,一直是我們姊妹二人陪在夫人身邊,我不信夫人會為了你狠心責罰我們!”
“來人,給我掌嘴!”
玉薑一聲令下,從門外鑽進兩名老婦,作勢要去拿素桃素杏二人,奈何內室過於逼仄,險些將梳妝鏡打翻在地,一枚老舊的桃木簪子從鏡後滾落在地。
她披著棉被,幾乎是爬過來,將木簪子撿在手中。
可惜,並不是自己要找的那枚有著蘭花骨朵兒的木簪子。
她將桃木簪子捏著手中,滿身寒氣朝著壓倒在地的兩名婢女道:“給我拖出去打,打到開口為止!那枚簪子除了她倆不會有人動!”
兩名老婦大眼瞪小眼卻不敢伸手,由著素桃素杏二人張口責罵。
一時間玉笙院裡鬨哄哄的,外頭下著大雪,院牆跟下站滿圍觀的家丁。
有幾個機靈的又素來以兩姊妹交好的急忙往暉安居送信。
素竹撐著油紙傘,給玉薑披著鬥篷,立在門廊下,頂著兩姊妹跪在雪地裡。
“姑娘,莫要氣壞了身子,那簪子奴婢記得樣式,回頭再打支便是。罰了她們可萬不能傷著您自個兒。”
素竹哄著人要往屋內送去。
玉薑凍得腳麻手麻。她是打小在南邊長大的姑娘,最冷的天氣也不過隻穿一件外衣,何時見過積雪壓青鬆的天寒地凍。
她正欲轉身,院子外忽然一陣喧嘩的見禮聲。
安氏被兩個嬤嬤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推門進來。
許是趕路,安氏蒼白的臉上泛著些許紅暈,黑鼠大氅將她裹得愈發笨重。這是玉薑第二次見她。上回是穿過來蘇醒後一睜眼,安氏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