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她身旁,指間香味猶在。
“記著,若再有下次,我便會殺了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
玉泰衝進屋內,將人從地上抱起。
她耷拉著胳膊,有氣無力地道:“大哥說話不算話。你說讓我在京中橫著走的。”
話音剛落,人便暈厥過去。
這件事,回府後誰也沒有提及。好在天氣寒冷,她日日裹著厚厚的圍脖旁人也看不見掐痕。
隻有玉庭柏從她身旁經過時,若有似無地皺起眉頭,玉薑也當是看不見。
在這個皇權當道的世界,除了臣服外,沒有絕對力量製衡前所有的反抗都是死路一條。她不想死,在能回家前,她隻想好好活著。
若是回不去,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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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後,玉薑早早起身,候在玉笙院,春禾來回跑了三回,終於說引嫣居那邊有動靜。
果不其然,半盞茶功夫,玉嫣然跟前的二等丫頭荷月來請,說今日八阿哥長子補辦滿月酒,特請二姑娘作陪,隨大阿姐一並前往。
玉薑隻帶素竹貼身伺候,罩好風帽便往引嫣居去。
玉嫣然已收拾妥當,見她仍是一件素青色衣裳,便笑著道:“怎麼不換身衣裳,今日八貝勒府大喜,應該穿著喜氣些。”
她福福身子道:“即是主家有喜,也不好喧賓奪主,清淡點好。大阿姐送我的衣裳,過幾日逛廟會再去顯擺。”
玉嫣然聽罷,將自己頭上的發釵取了,換了海貝珠串。雖也華美,倒也顯得清雅彆致。
姊妹二人攜手離了玉府,見玉嫣然平素用的車駕後還跟著輛狹窄的馬車,便好奇地問:“母親今日要出府?”
“回阿姐,是我借了母親的馬車。”
“為何不與我同乘?”
“阿姐身份尊貴,與我同乘隻怕折辱阿姐,加上我晨起早些,想著待會兒眯短兒,才要獨坐車駕。”
玉薑仍舊是不卑不亢,靦腆中透著些堅硬。她想著若是今日九阿哥當真依言給了木簪子,她必不會在宴席中久留,得手之後立刻溜。
自然也不回玉府。她今日身上帶著些細軟,不鋪張浪費足夠她吃喝一年。若是一年還回不去,隻能認栽。
玉嫣然見狀也不再堅持,分彆上了馬車往八貝勒府去。
曆史上,胤禩子嗣不豐,隻得一兒一女,唯一的兒子卻不是嫡福晉所生。
隻是不知這裡,這長子又是從何而來。
玉薑正沉思,素竹從外麵掀開簾子進來。
“到了?”
“回姑娘,還早呢。是大阿姐差人來送東西,說見姑娘空著手,便早早給姑娘多備了份賀禮,適才忘了給。”
素竹說著將木匣子放在玉薑膝前,按開暗扣,裡麵是隻金鑲玉項圈,足金項圈底下是枚龍紋玉玦,被金絲線緊緊鎖扣,做工精巧,卻又並非什麼稀罕物件,由她這個嫡次女送出,不出彩亦不出錯。
“這個貴嗎?”
玉薑壓低聲音。
“回姑娘,若是尋常怕有百兩,可您看這是內務府的印子,隻怕是宮裡出來,有市無價呢。”
“就是很貴?”
“大阿姐拿出手的東西,斷沒有便宜的,不過這內造的,尋常人家也不敢收。不過奴婢聽說,江南富戶對這些趨之若鶩,肯花銀子呢。”
玉薑合上木匣,扭頭問素竹:“咱們預備的是什麼來著?”
“夫人給您送了對吉祥如意鐲,奴婢帶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