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嫣然倒是想知道,她這腦袋瓜子裡到底藏著些什麼。
“這些,你都是從何處得來。”
玉薑聞言,臉上神色落寞,低聲道:“自我回府,母親從未問過我這八年來如何活下來。這八年幸得一位恩師,將世間因果一一告知。”
“你恩師如今何在?”
“早已仙逝。”
*
次日。
大雪封門。
玉薑早早命人套了馬車候在側門外。她才回府不過短短數日,早已今非昔比,連府內伺候的雜掃也知剛回府的二姑娘如今在家中掌權,自然無人敢怠慢。
馬車內剛烘過,暖和得很,素竹將手爐遞給她暖手。
“姑娘今日起這般早,還未用膳,奴婢準備了些點心姑娘將就用著。”
說著,排出三兩碟點心,有豆沙餡的豌豆餅,芙蓉玉的糯米酥,還有盤熏過的杏乾。
玉薑深吸一口氣,問道:“這些都是膳房送來的?”
“那是自然。自從姑娘掌管賬簿,這廚房的李老頭往玉笙院裡跑得可勤快呢。這不,聽說您早上出門,天沒亮便差人送來的。這杏乾送來還熱著,怕是連夜熏的。”
玉薑心想,合著這就是那自家的銀子孝敬自己,自己還得笑著受著。
“往後不用準備。再送來也不必收了。李老頭是從前原先莊子上的,既然知道些底細,理應不該如此浪費才是。”
這般不心疼銀子,便是金山銀山也經不住耗的。
再說,個個都當安氏還是早些年的江南首富之女,沒一個體諒人的。
“姑娘,飯總是要吃的。”
素竹舉著塊糯米糕放在玉薑嘴邊。
玉薑正欲伸手,馬車外傳來玉懋堂身邊小廝閂化的聲音。
“二姑娘,老爺請你下車說話。”
玉懋堂在巷口候著,身上薄薄一層積雪,顯然是等了一段時間。玉薑回府這些時間,除了玉懋堂領她進門那日,便也隻有家宴那次,其餘時間,幾乎不打照麵。
她對眼前這位仙風道骨迎風而立的中年男子,知之甚少不說,骨子裡還透著些畏懼。
不知因何而起。
玉薑行至跟前福福身子,問:“父親今日不用進宮?”
玉懋堂留著長長的絡腮胡,這幾年又不允人打理眉毛,自眉尾處低垂著,叫人瞧不清他的眼神。比如此刻,他雖是盯著玉薑,眼神去落在旁處。
“今日要去棲霞山,查勘場地。”
“父親辛苦,雪天路滑且當心些。”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玉懋堂聲音毫無起伏,像是知道玉薑毫無誠意的關心,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聽你母親說,如今府中銀錢均從你處出入?”
“回父親,母親體弱需要靜養,阿姊開春要大選,女兒不才卻願為家中分憂。”
“甚好。隻是你這幾年不在府中,難免會受人非議。需行事謹慎,切勿冒進和焦躁。”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