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猴急的模樣,惹得巷口漢子笑到絕倒。
玉薑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素竹隻當自己姑娘笑話自己,漲紅著臉恨不得找塊地縫鑽下去。
玉薑的臉上笑容便一直沒下去過,給秦東來幾人吩咐兩句後,便一並往臨街市口走去。
地上泥水結成冰,玉薑便半倚在素竹身邊,低聲耳語道:“那日我當楚蕭已是唐突,今日瞧見你這位表兄倒是覺得情真意切。你瞧,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做效果也是不同。你這位表兄是個熱鬨人,若是得你心意,才這般春風得意。”
“五間商鋪,咱們今日隻要租金,讓他們自己個兒往上頭傳消息,好聽的難聽的,咱們都兜著,再不濟鬨到八福晉跟前,也是有話說。記著,一會兒讓你表兄的兄弟隻管動嘴,莫要動手!”
“奴婢知道。”
玉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還有一事,我且告知與你,明年我怕亦是不能放你成親,最遲後年開春便可,你與他明說了好,彆再說什麼一輩子做奴才的話。誰天生下來就是做奴婢的。府中情況你也知道,我也需要些時候於你攢嫁妝錢。”
“奴婢知道。奴婢心中有數。”
“後日十五,準你一天假,你與你表兄聚聚。”
“姑娘!”
“廟會讓春禾跟秋實跟著吧。這幾日下來,瞧著也是個心細的。”
“好。廟會上人多,姑娘還在仔細些好。”
“嗯。”
*
臨街的商鋪尚未開門,隻有零星幾個包子鋪冒著熱氣。
要去的第一間店鋪是東市口最西邊的一間茶樓。原是安家的一間成衣店,前幾年重新裝修,如今二樓設有雅座,間或絲竹靡靡之音,一樓供南北普客落腳,每日臨近午時才開門營生。
玉薑卻知道,每日清晨時分,掌櫃的便來收前一日櫃台上的銀錢。於是吩咐眾人等在巷口守株待兔便是。
果然,一陣鈴鐺叮鈴響,一匹驢子牽著矮車出現在茶樓旁的巷口。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九阿哥胤禟乳母的小兒子,許是將奶水都供應給了阿哥,這個人生得麵黃肌瘦身量矮小不足四尺。
他爬下驢車,從巷口旁的側門開鎖進去。
玉薑招招手。
秦東來領著一眾兄弟從正門一擁而上,將木門拍得轟隆作響。
不一會兒,裡頭傳來細長的說話聲。
“誰呀!今兒上水還早著呢。”
秦東來也不應聲,隻管把木門砸得哐啷巨響,門框邊的灰燼撲簌簌直落下。
裡頭的埋怨聲漸次近了,玉薑攥緊著手,心跳也不由加快,暗自祈禱能開個好頭。
門從內被人拉開。
秦東來往裡探了半天,被兄弟戳著腰子,一低頭,才見著人。
“掌櫃的?”
“大早上的乾啥呢,說了今兒要去靈泉山起水,爐子還是涼著的。”
趙平眼尖,以為秦東來幾個是過路歇腳的江湖客。
“誰要喝你茶了。”秦東來一把將趙平拎起來,擁著眾人擠在烏漆嘛黑的堂屋內,吩咐人手點了燭火,將人放在地上,眾人圍住一圈,再次確認是不是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