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寧手握著門把手,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門前人的身份,畢竟,他的照片她剛剛看過。
她忽然很慶幸她現在胃疼的厲害,維持現有的表情已經耗儘了所有的力氣,不然的話,她可能會把自己的驚恐和詫異表現出來。
她努力讓自己的身體處於一個放鬆狀態,如果鬱誠真的想要對她出手,根本用不到他親自出馬。
他既然來到這裡,說明他對她,可能有點興趣,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這一點。
書裡,鬱誠是一個無比渴望有人關心他,在意他的人,女主就是憑借這一點走進了他的心裡。
她要表現地很關心他嗎?
雲書寧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麵人精致俊逸的麵孔,狹長的丹鳳眼、挺直的鼻,薄削的唇,她的視線緩緩下移,來到了他冷汗密布的脖頸。
她以為她對自己已經夠狠了,沒有想到鬱誠比她還狠。
他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不能再單薄的毛衣,連外套也沒有穿,樓道裡的溫度這麼低,他卻硬生生地疼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他的表情,好像還樂在其中。
不愧是小說裡最瘋的男配,囚禁女主,暗殺男主,最後把整個鬱家作為籌碼,隻是為了讓女主陪他過一個生日。
癡情,卻瘋狂。
她在觀察鬱誠的時候,他也在觀察她。
不得不說,雲書寧這一周的做法很正確,她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美麗但易碎。
身上穿的衣服是一如既往的單薄,臉色也蒼白到了透明,額頭上、鎖骨前遍布冷汗,身體卻處於一個完全相反的放鬆狀態。
本來鬱誠隻是一時興起,可是看到她後,他忽然升起了些許的興味:這個人,好像有點意思。
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可不多。
大不了,他玩夠了後,不讓她那麼慘。
感受到她目光停留的方向,他放下了抬著的手,鎖骨前的那枚紅痣在冷汗的襯托下顯得愈加殷紅,他幾乎能夠猜到她會說什麼。
“麻煩讓一下。”因為疼痛,雲書寧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她漠然地掃過了一身單薄且正處在疼痛中的人,淡淡地開口。
以現在她的人設,連關心自己都不會,怎麼可能主動去關心其他人。
更何況,鬱誠自從成為鬱家家主後,最厭惡的就是那些虛假的關懷,因為這些人要不就是為了錢,要不就是為了權,還有一部分,是為了色。
所以,他才會那樣珍惜小時候,林晚給他的那一點溫情。
她當然可以把關懷演的真誠動人,可是沒有必要。
畢竟,她現在的人設,比他可要慘上不少。
鬱誠已經習慣了那些看到他的女人們表現出來的無限外放的安慰與憐愛,雖然那些東西隻會讓他覺得惡心。
他本來以為她也會是一樣。
可是聽到雲書寧的話,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自作多情的尷尬和惱火,反而變得更加興味。
他喜歡這種超出他掌控的人或事,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雲小姐。”他非但沒有讓開,反而往前走了兩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
他用一隻手撐住門框,聲音低沉曖昧:“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
如果是其他人做出這個動作,一定會顯得異常油膩,可是他做來卻是魅惑十足,帶有一種異樣的魅力。
單薄的毛衣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因為身體的前屈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白的晃眼的皮膚。
雲書寧恍若未覺,隻是神色平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波動,“鬱總,麻煩您讓一下。”
鬱誠鬆開了撐著門框的手,往後退了兩步,看來她認識他,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