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俊威再次摩拳擦掌,陶故居然不馬上起身,反而頭不抬低笑出聲說:“有道理。”
“假裝讚同也沒用!你們優等生的鬼話我半個字不信。”
“老大老大,我們彆把人給打傻了吧?”
“少囉嗦,傻了更好,傻了我爸才不會拿他給我沒完沒了做比較!陶故你聽好,我易天幫今天就要教你做人!彆趴地麵裝死,不然我今天打死你!”
不需要具體指揮,右邊染紅毛的男生馬上伸手抓陶故頭發,逼其仰臉。他正準備實施毆.打,看到陶故一臉鮮血,揚起的拳頭頓了頓。
“老大老大,怎麼辦啊,他臉流血了。”
“……少廢話,流血就流血,男人流點血算什麼!”
葛俊威飛快瞄一眼,咬牙把話說得又快又無所謂,兩個跟班不敢反駁,卻也不敢繼續動手。其實他們都知道,平時私下揍歸揍,陶故還是眾多老師喜歡的心頭肉,很受偏袒。現在一時氣頭上,將人家臉整出這麼明顯的傷勢,那幫老師怕不肯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捅到葛俊威父親那裡同樣麻煩。
然而叫剛放完狠話、火在心頭的葛俊威就此罷手,又不可能。
場麵短暫僵持,天色仿佛更加暗沉,深紅近褐。
三方注視下,陶故搖搖晃晃站起身,一副力竭受創重心不穩的模樣,十分狼狽。他輕易擠開如泥塑木偶、神情語態瞬間定格的三人,一點點往教室方向挪移。擦過葛俊威那一刻,語調幽幽似鬼語。
“——你說好的,今天要打死我。千萬不能食言啊。”
隱匿在暗處的彭懷孝同時皺起眉,若有所思。
“嘭!”
時間恍若重新流轉,拖著沉重身體的陶故沒走出幾米便被葛俊威一把拽回、猛踹在地,重新落入三人包圍圈。他好像失去了反抗力氣,蜷縮如同蝦子,任人施為;葛俊威他們動手越來越狠,普通擦傷在沙石反複碾壓下血肉模糊,進一步皮開肉綻、遍體鱗傷。
空氣彌漫的血腥味隨之愈濃,令人作嘔。
彭懷孝看得目不轉睛,總是帶笑的唇角抿成直線,似感不悅。實際上,他身影屹然不動,雙手自然下垂,毫無乾涉的衝.動。眼看葛俊威再度一腳踢在陶故腹部、後者生生噴出一口鮮血,小道另一頭突然鑽出個披肩長發的少女。
她看起來身體不是很好,行走間習慣性捂住胸口,不見奔跑,有種楚楚可憐孱弱美,像西施捧心。看見陶故被群毆的模樣,她仿佛看見天塌地陷的場景,一臉驚恐,眼含淚花。
“住手、住手,你們怎麼可以欺負同學?”
無人理會。
染紅發的男生又踹出一腳,不免搖頭抱怨。“老大,這小子骨頭賊硬,打多久才能活活打死?要不我們耍個刀子,方便快捷。”
“對啊老大。就算咱們真的要活活打死他,拿白刀子進一下,做起來也輕鬆很多啊!”
染紫發的男生放緩動作,連連附和。他從褲袋掏出一把美工刀,沒有陽光照射下,刀刃依然閃爍出寒芒。
少女瞬間色變。
兩個忠實小弟同時提議,良計與工具無一不缺,葛俊威露出滿意的神色。簡單比劃位置後,他抓起美工刀往陶故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