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時,狙擊木倉打中腦袋會一擊斃命,但是把喉嚨打碎,敵人會瞬間倒在地上,無法出聲,無法呼吸,然後經曆十幾分鐘漫長又痛苦的體驗,才會絕望的死去。
兩座大廈之間的直線距離不過幾百米,以他和唐堂之間的距離,他完全可以輕鬆射殺唐堂。
唐堂從透明的玻璃上,注意到投注在自己喉嚨的紅色光點,他眨了眨眼,微微翹起唇,不僅沒有害怕,反而伸出手,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衛衣拉鏈。
他今天上身穿的是灰色的美
式半拉鏈衛衣,領口有一段不長不短,到胸口的拉鏈,這個鎖鏈本來是半開,直領衣口微微翻折,露出喉結和鎖骨,此時他又往下拉了拉,被琴酒視作目標的脖頸便更多的暴露出來。
琴酒眯起眼睛,看到了隨著拉鏈拉開,緩緩展露更多的致命處。
這個家夥,當真是不害怕他。
唐堂知道琴酒不會開木倉,因為他們今天的目標不會是他,而且他相信,都本的辦公室用的是防彈玻璃。
聰明人不會做無用功。
沒有使用望遠鏡,對麵大廈的琴酒隻是一個小黑點,他也不知道琴酒有沒有看到,微微啟唇,無聲的對對麵說了兩個字。
過來——
然後他伸出手衝對方勾了勾手指。
唐堂轉身離開落地窗前。
對麵的琴酒透過倍鏡,把唐堂的動作收入眼中。
嗬——
難道他以為他是都本那個家夥嗎?招招手他就過去。還是說,他平時就是這麼對待都本的?
身旁的諸伏景光感受到琴酒身上一瞬間泄露的殺意,本就壓力巨大的他,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冒出來。
他側眸看向身旁的琴酒。
琴酒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放下狙擊槍,身上的氣場幾乎冷了八個度。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能讓琴酒動怒的人,想必也不是一般人,他看向對麵的寫字樓。
難道裡麵有琴酒認識的人?
看來到時候可以好好查一查。
琴酒注意到諸伏景光的視線,眼風立即掃了過去。
諸伏景光連忙在琴酒注意到前轉回眼珠。
“不要做出鬼鬼祟祟,老鼠的姿態。”琴酒譏諷。
諸伏景光心中一緊,沒想到琴酒那麼敏銳。
他微笑,“你的狀態很不對,發生了什麼意外?”
琴酒冷哼一聲,沒有回答諸伏景光的問題。
唐堂勾手指的動作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光是想到,琴酒就忍不住手癢,一個將死之人,也敢這樣挑釁他?
可是轉念一想,琴酒又明白,這確實是個機會。
都本現在正在開會,這是試探唐堂態度的機會。
試探的他的那些話究竟有沒有在唐堂的心中種下種子。
這些天,他已經收集到唐堂的近一年的資料了,對方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往往最自私。
他不相信,如果沒有目的,唐堂會主動接近他。
琴酒雙方放進風衣口袋,銀發下,冷漠的綠眸微微轉動,他轉身離開,把頂樓的狙擊任務交給了新人。
他本來就不負責動手,在對麵也一樣能指揮行動。
唐堂架著望遠鏡放在鼻梁,果然,他在樓下的人群中,看到了鶴立雞群的琴酒。
帶著黑色帽子,穿著一身黑,擁有一頭銀色秀發的琴酒在人群中真是無比顯眼。
唐堂勾唇,來到辦公桌的電話麵前,撥通內線電話給前台。
“一會前台會出現一位銀色長發男人,不要阻攔他,讓他直接來頂層辦公室。”
“是。”前台聽著電話中陌生的聲音,下意識回答。回答完又愣住了,聲音不對。但仔細一看,確實是來自頂層辦公室的電話。
或許是新來的助理吧。
“我知道了。”前台應道。
唐堂做完這些,又推開辦公室的門,對助理說了一大堆要求,然後規定了時間。
雖然都本給唐堂留下了不止一個助理,可是他的要求多,還規定了時間,幾個人無法同時辦好,助理沒有辦法,隻有自己也下去跑腿。
唐堂拍著助理的肩膀,“放心,我不會告訴都本的,你去吧,回來讓他給你加工資。”
助理沒辦法,再二囑咐唐堂不要亂跑,想著自己再多囑咐一下前台的人注意一點,也就離開了。
於是唐堂支走了所有人。
和琴酒見麵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讓都本知道了。
琴酒很少來都本辦公的地方找他,本想還需要使用一些手段,卻不想,他直接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頂層。
他打開辦公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辦公室內等著他的唐堂。
唐堂正依靠在書架上,隨意翻看手中的書,見他過來了,眉眼彎彎地衝他笑。
“你果然來了,琴酒先生。”
琴酒環視四周,果然,都本不在。
他走進房間,然後輕輕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