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的字字句句映入眼簾,他恍然想起自己在床上昏睡時,聽到的護工們的對話,原來她們當時所說的演員是萩生。
唐堂一時間心情複雜,不知該如何反應。
察覺到唐堂正在想起自己,在唐堂體內休養的萩生揉著眼睛飄出來,困倦的眼睛滿是疑惑。
唐堂知道,自己能在沉睡那麼長時間,立即活動自如,全都是憑借著萩生給他治療。
“沒事,你回去,我洗個澡。”唐堂不動聲色地按滅手機。
萩生環伺一周,確定唐堂現在環境安全,也就繼續回到唐堂身體內沉睡了。
唐堂確實想要洗個澡,他彎腰,在沙發上找出換洗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脫衣,忽然,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隻有風見知道他在這裡。
唐堂瞥見門後的雨傘。
“是忘記拿雨傘了嗎?”
唐堂沒有猶豫,放下手中的衣服,來到了門後,他正要轉動門把手開門,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為什麼門外的風見沒有說話。
門外的人真的是風見嗎?
唐堂遲疑地收回手。
也就在這時,嘀——門卡解鎖聲響起。
他瞪大眼睛,意識到不對勁,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酒店房門緩緩在他眼前展開,一張熟悉的麵容站在門口出現在他麵前。
戴著黑帽,一頭銀發,綠色的眼眸掩藏在帽簷下,身上縈繞著淡淡的煙味——琴酒!
唐堂身體緊繃,他下意識轉身想跑,然而還沒有來得及行動,一把手|槍便頂在他的腦門。
“好久不見,唐堂。”琴酒露出獰笑。
唐堂一步步向後退,“你冷靜點,琴酒。”
四年前,他還能掌控琴酒的心理,但是此時一覺過去,四年了,看琴酒現在的表現,真是恨不得一槍崩了他。
琴酒跟隨唐堂的腳步,一步步迫近,伏特加在門外關上了酒店的房門。
唐堂則是舉手,表示自己的無害。
“我們這麼久不見,第一次見麵就這樣,不太好吧。”唐堂試圖用玩笑緩和自己與琴酒之間的氣氛。
琴酒沒有一槍崩了他,說明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
而他要做的,就是拚命抓住這一線生機。
唐堂從來都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琴酒嗤笑了一聲,酒店有恒溫係統,走進房間,暖風便徐徐吹拂他身上的潮濕,然而與房間的溫暖相比,外界帶來的那股冰冷卻愈發明顯。
他慢條斯理地看著好久不見的唐堂。
即使有暖融融的燈光照耀,琴酒依舊可以看出唐堂的形銷骨立,比四年前更瘦了,仿佛他不是被公安保護起來了,而是被什麼人擄走,遭遇了非常不好的對待。
隻有那雙眼睛,仿佛和四年前一樣,沒有變化,用溫柔覆蓋冰冷,笑意覆蓋狡猾。
在見到唐堂前,琴酒就做了決定,既然都本那麼忘不掉唐堂,那麼他就幫都本徹底解決掉這個弱點吧。
他不會再像四年前那樣,為了顧念都本的心情,束手束腳。
然而在
見到唐堂籠罩在陰影與燈光下的臉龐,抬起眼眸望向他的瞬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看著他與四年前彆無一致的眼神,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四年前,他沒能直接殺死唐堂。
不止是因為他顧念都本的心情,更是因為唐堂其實和都本很像,比現在的都本還像曾經的都本。
他身上有著無法掩飾的冷漠,那是屬於黑暗之人的氣息,危險又神秘。
琴酒的眼神分外有存在感地從臉龐掃到鎖骨,又從鎖骨掃到臉龐,眼神宛如實質。
被琴酒盯著,唐堂的皮膚不自覺泛起雞皮疙瘩。
琴酒嗤笑了一聲。
“雖然我很想和你敘敘舊,但是遺憾的是,我的時間不多。不過鑒於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可以聽一下你的臨終遺言。”
唐堂:“你……”
“希望你不要老調重彈。”
唐堂仔細觀察琴酒帽簷下的眼睛,忍不住氣笑了,“說得那麼好聽,給我留下訴說遺言的機會,其實你就是想要贏我吧,想要看我崩潰,看我向你求饒,向你認輸。”
他可沒有忘記他四年前是如何挑釁琴酒的。
“激將法對我也不管用。”琴酒冷哼。
“不是激將法。”唐堂聳了聳肩,仿佛已經完全認命,“我可以向你認輸,因為我在臨死前,確實有個遺憾想要完成。”
琴酒用眼神讓唐堂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現在這幅病弱模樣嗎?”
“我沒有那麼長時間。”
“好吧。”唐堂垂下眼眸,長話短說,“我其實是被公安保護了起來,為了躲避組織,與其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被監|禁起來了,我今天其實是偷跑出來了,你猜我偷跑出來是為什麼?”
琴酒眼底浮現疑惑,一個猜測隱隱浮現在他心頭。
“沒錯,我和一個女人約好了。”唐堂無奈地攤手,認真地歎息,“看現在這種情況,我估計是等不到她了,雖然我不是很喜歡男人,不過作為我臨死前的請求,琴酒先生能滿足我嗎?”
唐堂清淩淩的眼睛含笑望著琴酒,盛著成年人都知道的邀請。
琴酒愣住了。
他一時間有兩個念頭,唐堂是認真的?以及隨之而來的,屬於殺手的警惕,怎麼可能,這個男人絕對是想要在親密時,伺機反殺。
唐堂當他蠢嗎?
然而無論推斷是什麼,不可否認的是,因為唐堂太過荒謬的話,他愣神了一秒鐘。
而就在這一秒鐘。
唐堂伸手欲奪他的手|槍。
琴酒立刻知道,自己又上了唐堂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