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眾人的目光看向西林,期待這位少年偵探能夠給他們一個滿意的解答。
現在,處於這起案件中的謎題有以下幾個。
萩生究竟有沒有喜歡的人?
他當年為什麼要在殺青宴結束後,在那麼晚的時間去往商場天台?
他去哪裡是做什麼?
他另外兩個一起掉下樓的人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這個案子最後會有公安接手?
一切一切的謎題,困擾著所有人。
西林沒有藏頭露尾,他直接用一個問題回答了這些所有的問題。
“因為萩生先生是個公安。”
眾人齊齊瞪大眼睛。
“等一下,你是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虹口連忙詢問。
“不知道你們是否還記得明星曾經說過,和萩生接觸過的導演和演員,沒過多久就出過事情,他們也都曾懷疑萩生是否進行了不正當競爭。”
西林搖了搖頭,“我調查了那些除濕袋演員,發現他們大多本身就擁有違法犯罪的行為,所以萩生的目的不是進行競爭,而這隻是他的工作,他來到演藝圈,是過來進行自己公安的檢舉揭發工作。”
“可可——”私生粉結結巴巴,也想進行反駁。
他們無法相信,一個外貌如此出色,演技如此擁有靈性,幾乎是第一部電視劇就開始暴火的演員,會放棄演員這個光鮮亮麗的職業,選擇成為一名在暗處不見陽光的公安?
西林慢條斯理把自己整理的資料放在桌子上。
“我整理了那一年,在萩生進入演藝圈後被查辦的公司,逮捕的藝人,很明顯,公安的參與度明顯增加。”
虹口和私生粉捧著打印的資料,一頁頁查看,確實,根據統計,那一年,公安參與的案件確實變多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導演望著白紙黑字的資料,臉上的神色也不禁變得更加複雜。
“可是,就算如此,也很有可能是個巧合啊。”毛利小五郎發現自己無論怎麼看,都沒有辦法發現萩生有警校生的氣質,明明像他的徒弟,是個小白臉嘛。
“萩生妹妹和山崎同學似乎一點都不驚訝的模樣。”西林的目光銳利地逼視過去。
兩人齊齊一頓。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在所有人為萩生公安身份感到震驚時,他們兩人出奇的淡定。
原本還將信將疑的眾人天平發生了傾斜。
“這……”萩生妹妹還想在說些什麼補救,可是她也隻是一個剛剛成年的高中生,笨嘴拙舌的,一時間想不出該說什麼,臉上就露了底。
和其他人相反,山崎本來就是警察畢業,他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破綻。
“我隻是覺得無論慎做什麼職業,都不奇怪,然後呢?假如慎是個公安,他又為什麼要在那個晚上去往商店,又是誰殺了他?”
“當然是公安的敵人啊。”
“能夠讓你們口中,比較自我的萩生在晚上出現在商場天台上方,自然是因為公安的任務和工作。??[]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接受了萩生是公安的事實,這個理由瞬間比二角戀情的說辭可信多了。
“天台上的另一個人,都本優,因為這個人身上的資料少得可憐,但是對方投資的公司十分居多,我想應該是在萩生慎探查娛樂公司時,發現了有關都本優的秘密,於是就在這麼晚的時間,選擇跟了上去,正好遇到了都本優正在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萩生妹妹咽了咽口水,在西林低低的敘述聲中,她第一次感受到公安這份職業的危險。
西林衝萩生妹妹笑了笑。
“我想應該是愛而不得,脅迫他人,萩生慎正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下去了,於是衝上前去幫忙,卻沒想到……”
虹口一怔,在這種事情上,他的反應最快。
“你是說,那位掉下來的,不明身份的第二人,是都本優的情人,都本優愛而不得,正在做傷害他的事情,所以身為公安的萩生先生才衝上去。”
結合柯南提醒的,萩生先生很有可能喜歡男人,虹口舉一反二,很快明白了西林的表達內容。
金十一郎也點頭,“確實,很明顯後來掉下來的兩人是一起的,都本優非常緊張他,我想,那位第二者和都本優的關係更大。”
眾人紛紛點頭,比較認同這個說辭。
第二者本人唐堂沉默不語,努力縮小存在感。
西林冷笑一聲,“關係更大?不過是都本優的強求罷了,我想對方一定不想和都本優產生關係,甚至想永遠不見到對方……”
他的話語中明顯帶著極其濃烈的個人偏見,任何都能聽出他對都本優的不喜,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映照在臉上的燈光啪的一聲暗下來,玻璃碎片四濺,眾人慢半拍的尖叫出聲,吊燈重重砸落下來。
餐廳內,視野徹底暗了下來。
唐堂第一時間站起來,躲開了玻璃,然而他還沒有為當前的情況感到驚訝,腳下,原本平穩行駛的輪船搖晃起來。
被固定的餐桌沒事,上麵的餐盤和花蕊一窩蜂地傾落而下,黑暗中,女人驚聲尖叫。
“唐堂,你沒事吧?”西林第一時間尋找唐堂的蹤跡,他甚至不顧唐堂偽裝出來的名字了。
在黑暗中,唐堂隻覺一雙手抓住了自己。
“西林?”唐堂疑惑地詢問,卻被對方從後麵捂住嘴巴,向外麵拖去。
陷入男人的懷抱,唐堂感受到對方比自己高,周身縈繞淡淡的煙味,身上的衣服很涼,那是海水的味道。
不是西林,在這個時候,能在這種情況下回想著帶走自己的隻有……
唐堂的眼角略過一絲銀色的光芒,皮質的手套覆蓋在臉頰上,蘊含的硝煙味驟然變得十分明顯。
身後的人是琴酒,並不是西林。
唐堂猛地掙紮起來。
膠底鞋踩到碎裂的玻璃粒,傳來刺啦的聲音,遠處的西林察覺到什麼,不斷呼喚,“唐堂?”
腳印交錯,腿骨碰撞,唐堂勾住男人腳腕,鉗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扯,不等唐堂將男人背摔過來。
力與力糾纏間,唐堂感到脖子一痛,緊接著,眼前一花,全身力氣散去。
糟了,麻醉劑。
琴酒手臂肌肉繃緊,橫過男人的腰,勾住軟倒在他懷中的人,中了麻醉劑的男人鼻翼翕動,頭一歪,依靠在他懷中。
乖巧得可怕。
黑暗中,唐堂知道他現在應該儘快撤退。
可是在這個不明所以的時刻,他第一時間注意到的竟然是男人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香氛的味道。
對方大約剛洗過澡不久,這種沐浴香氛是船上常備的,一點也不特殊,但是在唐堂身上,被他的體溫沾染過,又似乎染上了奇怪的味道。
而說起沐浴,琴酒卻又不自然地想起曾經朦朧夢到過的夢境。
後背如山巒迭起般的男人摟住青年勁白的腰身,輕輕覆蓋之上,冷白與粉白相互交映……
思緒電閃間不過一秒。
靴子踩過玻璃渣,傳來哢呲哢呲的聲音,琴酒呼吸一滯,神色更冷了幾分,回過神,拖著唐堂往外餐廳外走去。
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並不輕,他摟住唐堂,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隔著衣服和皮膚下的骨頭。
很瘦,卻沉甸甸的很有重量。
走在黑暗中,琴酒想起數天前,他曾經舉起槍,對準這個男人。
他有足夠的時間下手,可是最後,他也沒有下手。
琴酒並不是一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他後來抽煙想了很久,在明滅的煙頭中,他一點點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他或許……不想唐堂死亡。
比起殺死唐堂,他更想做都本優曾經做過的事情,把唐堂抓住,禁錮在他身邊,讓對方那雙充滿反叛的眼神充滿順從。
這種事情可比單純地殺死唐堂更讓他興奮。
所以在都本得知唐堂消息時,他提出了幫忙。
他會幫都本得到唐堂。
琴酒抱著唐堂走出餐廳,外麵的月光灑在海麵,帶來銀灰色的光線,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男人。
在麻醉的作用下,他睡得很沉,腦袋垂下,略長的黑發遮住他的眼睛,後頸暴露在他眼底,乖順地讓人忍不住心生癢意。
琴酒的牙根有些癢,勒住唐堂要的手臂忍不住收緊,再收緊。
餐廳內傳來槍聲,遠處人在協助他們。
舉辦這場遊行的人似乎得到了什麼消息,在輪船上安排了很多公安,但是沒關係,他會把所有老鼠都揪出來。
琴酒走到暗處,把懷中的人交給了等在此處的都本。
他故意的,粗暴的攔著唐堂的腰和胸膛,把他拖過來,遇到都本,把人扔到都本的懷裡。
被一百多斤的男人砸中,和他不一樣
,都本珍惜地接過唐堂,調整了一個令唐堂舒服的姿勢,把他攏在懷中。
琴酒冷眼注視,隻覺這一幕萬分刺眼。
遠處傳來槍聲,隱藏在輪船暗處的警察和公安出乎意料的多,他撇過眼神,故意忽略了都本懷中的唐堂。
“帶他離開吧,我去收尾。”
琴酒說完,轉身離開。
唐堂是在一陣顛簸中醒過來的,他劇烈地咳嗽了兩聲,然後聞到了濃烈的大海味,等稍微恢複些許意識後,他才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裡,一股清涼從唇齒傳來,抱著他的人在給他喂水。
口乾舌燥,唐堂不自覺地就著那人的手喝了兩口。
滋潤的清水緩解了他喉頭的乾燥,他緩緩睜開眼睛,一望無際的月中雲,泛著銀灰的天空下,是一張熟悉的麵容出現在自己上方。
“都本——”
唐堂掙紮著坐起來,環視四周,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海麵,不斷漂泊的海麵一呼一吸地晃動著小船,他就和都本坐在小船上,遠處是他原本乘坐的輪船。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