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陸仰說了句廢話,“上樓問我一句不行?第一次吵醒我也沒見你猶豫啊。”
“……也不是。”夏時雨晃晃悠悠起身,“我每天都是日出之後睡覺的,隻是今天稍微晚了一點。”
說完,她轉身往客廳走,“謝謝你,我去睡覺了。”
什麼東西?
陸仰一臉茫然地跟著她往客廳走:“你美國留學剛回來?天天熬夜熬這麼久?”
夏時雨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還是你是什麼吸血鬼之類見不得光的東西?”甭管西方鬼東方鬼,反正看著就不像個人。
“不是。”夏時雨開口了,“我就是晚上睡不著。”
“你天天熬到日出再睡,晚上怎麼可能睡得著。”
“我沒有想熬夜……就是晚上失眠很嚴重,所以後來我休學了,好歹白天能睡一會。”
休學?
他得知的消息明明是已經畢業了啊,不過算不上什麼好大學,空有個漂亮的qs排名,其實一買就能進,念的專業還水。
但要是夏為仕顧及麵子,不好意思承認他閨女其實生病又休學,一切倒解釋的通了。
“那你晚上不睡覺做什麼?”陸仰問。
“什麼也不做。”
白天睡覺,晚上什麼也不做。
合著一天都啥也不乾。
陸仰有些詫異:“那你總得想點什麼吧。”
“嗯,有時候會想很多,有時候就是放空。”
“想很多的時候想什麼?”
“什麼都想……唔,我困了,我要睡覺了。”夏時雨眨了眨眼,看起來確實困了。
陸仰大發慈悲,沒拉著人侃大山,任由她身子一歪躺上沙發,然後“骨碌碌”——
“唉。”他一抬手,給險些滾下沙發的夏時雨又推了上去。
他家的沙發明明寬到睡兩個人都富裕,就她夏大小姐天賦異稟。
買個吧?
那什麼嬰兒防摔圍欄之類的。
就當是為了日後複仇順心的投資。
陸仰覺得,自己這個複仇進行得很不得勁。
一個白天睡覺,一個晚上睡覺,一個屋簷下說句話都得趕趟兒。
但真給人弄醒——
陸仰回頭看去,大小姐睡個覺快把自己蜷成一團,兩隻手握成拳頭,疊在臉邊快比腦袋大,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把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拽起來能產生什麼價值呢?
算了吧。
除了吃飯,陸仰在家庭影院裡待了一天。
總共看了三部電影,第一部是血忽淋剌的複仇片,主角掄著大錘給人臉上砸一血窟窿,看得他倒吸涼氣。
算了算了,打人不打臉。
第二部是個喜劇,可能因為文化差異,聽得懂也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