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頻頻抬頭,盯著泊岸的幾隻船,目光中帶著新奇。
她想起她穿越前,就在她家樓下的公園裡的湖上,就有各種五顏六色的小船,遊客買票,即可租船遊湖。
年少時她總是羨慕彆的孩子,可以和父母乘船遊湖,可是她明明就居住在湖邊,日日看著小船,卻一次也沒能登上去過。
後來她長大後,離開了家,也有可以獨自登船遊湖的能力,某次故地重遊,想起幼年時望眼欲穿的小舟,可是卻來到湖邊,發現小船已經消失不見,不知何時,公園已經取消了這個項目。她想要再登船,也已經沒機會了。
……
“想去?”
興許是覺得薑瑤看得太入神,林愫便開口問道。
薑瑤移開目光,又咬了一口糖葫蘆,含糊不清地道:“……不想。”
她小時候喜歡罷了,現在的她也不完全算是個小孩子了。
穿越之前的執念,距離現在隔了不知道多少年,她早就放下了。隻不過覺得古人這種經營遊船賺錢的方法和她那個時代不謀而合,引得她多看兩眼罷了。
林愫卻拉著她起來,替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走吧,我們上船。”
薑瑤疑惑地抬頭看著他,林愫忽而笑道:“是爹爹想去,阿昭陪我去吧。”
“難得出來一趟,陽光正好,適宜遊湖。”
“真的嗎?”
薑瑤咽下糖葫蘆,眨著眼睛驚喜道,她的眼睛很漂亮,陽光下如湖水般波光粼粼。
林愫心想: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真的,你看,那隻畫舫靠岸了。”
一隻巨大的畫舫正在上客。
碼頭上也有不少帶著孩子的遊人等待登船。
孩子們都貪圖新鮮,有個比薑瑤還小的,綁著兩根羊角辮的女孩子牽著爹娘的手,興奮地指著船蹦蹦跳跳大喊著:“爹爹,娘親,是大船!”
她的聲音太過清脆,旁邊的人聽了,紛紛轉過頭去。
那個女孩子的父母連忙頷首朝眾人表示抱歉:自家孩子吵到大家了。
旁人也不覺吵鬨,隻是覺得孩子天真童趣,都回以和善的笑意。
船家在碼頭前收錢,喊著:“大人二十文,小孩十文。”
薑瑤把最後一顆糖葫蘆吃完,林愫已經交完錢帶著她走到船上。
畫舫有足兩層樓高,二樓是觀景的露台,一樓是是遊客休息的地方,供給茶水點心。
船行湖中,清風徐來,大船在水麵上撥開一道水痕,緩緩向前。
碧波萬頃,春水蕩漾,薑瑤看著外麵的景色,任湖風吹開自己劉海的碎發,心想,遊船原來不過也就隻是這樣。
“阿昭,你看,這是什麼?”
林愫的聲音忽然傳來,他推開桌麵上的點心,下麵露出的,是交錯的棋盤。
原來這桌子設計彆出心裁,還將棋盤藏於其中。興許是碼頭臨近學宮,遊船的不乏有學宮中的學生和被講壇吸引而來的遊人。
文人崇尚風雅,琴棋書畫中的“棋”便是其中之一,林愫打開桌案下的櫃子,果然找到了黑白棋子,可供遊人在舟上對弈。
薑瑤心想,這船家可真是商業鬼才,若是遊人見棋興起對弈一局,等到這趟船下客時若還沒能完成棋局,下棋雙方若是不想被打斷,隻能再交一次船費。
薑瑤正思索著,就聽見林愫溫和的聲音傳來,“我記得,曾經教過阿昭下棋。”
林愫的確教過薑瑤對弈,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了,薑瑤三四歲的時候,在鎮上的書院看到人下棋,覺得好奇,所以纏著林愫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