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紮繩已經快解開了,他從地上摸到了一塊石子,一點一點磨著手腕上塑料紮繩,每動一下他的手腕就傳來刺疼,纖細的紮繩把他的手腕給磨破了。
外麵何嬌嬌焦急地走來走去,秦恕比她想象中的來的更快一些。
探照燈打在了樓下的車子上,何嬌嬌站在邊緣朝下看著,“秦恕,錢帶過來了嗎?”
秦恕手上提著手提袋,但車門再次推開秦惠也下了車,“媽,你這是乾什麼!”
何嬌嬌看見秦惠的時候慌了,“秦恕,你帶惠惠過來乾什麼!”
秦恕打開了車門,一同拎下來的還有秦文禮和秦恿,“放人。”
何嬌嬌拳頭緊握,秦恕竟然給她來這一招,她隨即開門把房間裡的洛易陽給拎了出來,“秦恕,你自己上來!”
秦恕把兩人給丟在了地上,他朝樓上走去,秦惠趕緊蹲下來給她爸爸和弟弟鬆綁。
“放人。”秦恕把手提袋丟在了地上,他看見少年的下巴上刺目的掐痕,眼底冰冷一片,秦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個男人把地上的手提袋撿了起來,他打開裡麵滿滿都是現金,他們的報酬已經到手。
何嬌嬌挾持著洛易陽往已經拆除了玻璃的陽台走去,“秦恕,你自己過來,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小情人從這上麵丟下去。”
秦恕死死盯著何嬌嬌,他一步一步朝著兩人走去,洛易陽搖了搖頭,“秦恕,不要過來!她真正的目的是你!”
“洛寶彆怕。”
秦文禮和秦惠也跑了上來,秦惠看著她媽有些瘋癲的樣子難以置信,“媽,你這是乾什麼啊!”
秦惠快步上前直接上手搶人,“媽,你放開洛易陽!”
趁亂洛易陽用力掙開手上的紮帶,他推開了挾製自己的人,何嬌嬌拚命拉著洛易陽的衣服想把人推到樓下,洛易陽半個身子往外倒去,“去死吧你們!”
秦恕上前一把拉住了洛易陽的手,把人給扯了過來,“沒事了,沒事了。”
他緊緊抱著懷裡的人不知道是在安慰洛易陽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破舊的民房裡突然陷入黑暗,臨時電源在秦惠拉扯何嬌嬌的時候不小心斷開了,一聲尖叫聲傳了過來,隨即整個房間陷入了沉寂。
“媽!”
冰冷的月光照在破舊的房屋中,秦文禮死死地拉住了陽台邊緣的秦惠。
秦恕的人帶著手電爬上了十樓,黑暗的房間再次亮了起來,保鏢迅速地控製住了何嬌嬌的人,隻是房間裡已經沒了何嬌嬌的身影。
秦恕抱著人下來了,“閉眼,不要看。”
洛易陽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好黑,他緊緊抓住秦恕胸口衣服,然後徹底陷入到了黑暗當中。
樓下警笛聲響起,車輛的燈光照著空地,一個女人躺在碎石堆上,裸露的鋼筋刺穿了她的身體。
秦恕抱著洛易陽的手在抖,他抱著人上了救護車,看著少年手腕上的傷痕,秦恕眼底猩紅一片,醫生給洛易陽的手腕包紮,暈過去的洛易陽被疼得眉頭皺了起來。
秦恕想下手碰碰他又無從下手,生怕弄疼了少年,該死,都該死!
洛易陽再次睜眼的時候入目一片雪白,他的腰間還橫著一條手臂緊緊把自己摟住,“秦恕。”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洛易陽一動秦恕就醒了,“洛寶。”
洛易陽朝著秦恕笑了笑,“你怎麼成這樣。”
現在的秦恕眼底都是血絲,頭發淩亂,眼底烏青一片,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秦恕,秦恕依戀地蹭了蹭少年柔軟的頭發,“你知道嗎,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醫生說你被嚇到了,你又發了兩天高燒。”
“我沒事了。”洛易陽蹭了蹭秦恕的胸口。
“對不起。”秦恕攬住了少年,是他害少年卷到了秦家的爭鬥當中。
“真的沒事。”
後來聽說秦文禮因精神疾病被送到了療養院,秦惠在秦恕的扶持下開了一家設計公司。
周末秦惠臉上帶著墨鏡朝著精神病院走去,秦文禮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身形有些消瘦,臉色也不好看。
“爸,你還好吧。”
“你不都看見了。”
“爸,你在這好好休息,我會讓人照顧好你的。”
“孽女,混賬,為什麼,為什麼!”秦文禮激動地掙紮,但被護士死死地按在座位上。
秦惠冷笑了一聲低頭在他耳邊說道:“爸,那天我看見了,是你把我媽給推下了樓。”
秦文禮眼睛逐漸睜大,她竟然看見了!
秦惠提著包包走了,出了精神病院摘下墨鏡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那天她和她媽搶洛易陽的時候不小心扯斷了臨時電源,但混亂中她借著月光看見她爸秦文禮把她媽給推下了樓。
秦惠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她要讓秦文禮永遠待在精神病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