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周祁的角度來看,二人身影重合,薑念安個頭較小,額頭堪堪抵至路知遠唇部。
少年微微低頭,少女稍稍仰頭,就如同...
周祁把頭扭至一旁,瞥見西林還杵在原地,周祁大聲說:“你主子都走遠了,你還杵在這裡,莫非你也想乘坐公主鸞駕?”
這話意有所指。
這一切也沒逃過路知遠的眼睛,他眼中笑意更甚。十分熟撚的拎起放置在一旁的銀壺,為薑念安和自己各斟一杯。
想了想,他抬頭看眼周祁,衝他一笑,為他也斟了一杯。
周祁拎著裙角緩步步入,坐至薑念安對麵,說:“他是天子寵臣,近來有些得意忘形了,可是下屬就是下屬,他永遠都隻能是主子身邊的一條狗,永遠不能跟主子並肩而坐。”他死死盯著眼前的銀質酒杯,道。
不等薑念安開口,路知遠將杯中美酒一飲而儘,笑容不減地對他道:“七皇子說這麼不累嗎?快嘗嘗這酒。這是殿下親手所釀的梨花醉,最是甘醇濃厚。話說我那日喝到次加了梨花的麋酒,那味道...簡直難言。”
對側人捏起酒杯輕抿一口後,路知遠笑容更甚。
他偏偏身,將散落肩頭的三千發絲撩至身後,動作利落瀟灑。
腰間的玉佩與宮牌發生碰撞。
清脆的白玉與沉悶的青銅,二者分彆發出不一樣的生意。
聲音清脆,如喝如舞。
少年笑的恣意又邪魅,右臂支在桌案上,道:“你曉得我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嗎?因為這是五年前我跟殿下一起埋的。”他下巴微抬,目光稍稍自上而下掃過周祁。
周祁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麵色如常,笑著對薑念安說:“公主手藝當是一絕。”
捏的依舊是那貫的溫和無害,笑容是不變的如沐春風。
就好像方才的言外所指不過是無心之舉,又或者他根本未曾有過失言之舉,一切都是他倆的多心疑心。
路知遠冷眼看他,捏著銀杯,笑得邪魅,目光沉沉又帶了些若有所思。
眼前人當真如表麵這般單純無害?他不信。
同樣,還有薑念安。
她回:“不過是無聊閒事打發時間的趣子罷了,當不起七皇子誇讚。”
不等周祁說些什麼,薑念安繼續道:“自從四年前出宮遊玩被人牙子拐走之後,便鮮少出宮。前兩日,赴探春宴,還是這些年頭回兒出宮呢。”
果不其然,周祁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墨眉也微不可查的皺了下。
目光沉沉盯著眼前早已空杯的銀盞。
薑念安將這一舉動儘收眼底,她與路知遠交換了個眼神。
“不過上次玩的不愉快,等忙完這陣咱們再去打馬球。”“好。”
忙完這陣,哪陣?把他們送走之後麼。
周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