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臂給路知遠看。
湖不深,勉強可以夠到底,最開始宣妃隻是因為驚慌加上薑念安的小手腳沒站穩,待她反應過來便可以慢慢移到岸邊。
路知遠表情似乎有些一言難儘。
很少有人知道,薑念安水性極好,路知遠就是其中之一。
也很少有人知道,路知遠怕水,水邊一向是繞著走。
他記不清少女倒下去時,心中的想法。隻是那一瞬間的慌亂與無措充滿整個心臟,在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跟著跳了。
衝動了,但是再來一次,他還回毫不猶豫跳的。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大量呐喊聲,驚了枝頭棲息的飛鳥。
壓下心頭的那份慌亂,他眼中帶笑,戲謔道:“既然無事,為何還在我身上掛著。”
“莫非,你想賴在我身上一輩子?”
薑念安一愣,連忙從他懷裡爬起,“你又在胡說什麼?”她練練否認,與他拉開距離,臉卻更紅了些。
“那就好。”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抱胸靠在樹上微微仰頭看著她。恢複了以往肆意桀驁的模樣。
“還真是老樣子,一點沒變。”她小聲嘟囔。路知遠靠近她,好笑道:“說我壞話呢,大點聲我沒聽清。”
數個宦官侍女終於趕到,哭天喊地的撲向宣妃。
宣妃早已精疲力儘,趴在地上劇烈咳嗽,毫無形象可言。
路知遠仿佛終於發現身後還有一人,訝異道:“宣妃娘娘您怎麼在這?”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她身後的湖水,擰著眉頭道,“莫非娘娘您去湖裡看花了?可禦花園裡不應當更繁茂嗎?”
無人應答,小湖邊一片寂靜,隻聽得見風吹樹枝的聲音。“阿嚏!”宣妃的聲音在此時格外清楚。
見好就收和看人眼色,在路知遠身上是行不通的,他又躊躇開口:“可是,這個季節,荷花也沒開呀...”
宦官侍女恨不得以頭搶地,宣妃歇斯底裡地喊著,撿起一塊石頭砸向路知遠,他微微側身避開。
...........
三人換過衣服後跪在大殿上,有人哭的要暈厥,有人沉默不語,還有人盯著地麵,好像在發呆。
台上順德帝依舊翻看奏章。
無一人開口。
地麵生硬冰冷,薑念安揉了揉跪得發酸的膝蓋,心中歎氣。
她幼年時期腿部受過傷,受涼、長時間不動都會酸痛不已。
順德帝心裡估摸著差不多了,叫人給薑念安賜座。
她謝恩,坐在一側宦官搬來的椅子上。
宣妃止住哭泣,一手扶胸口,一手拭眼淚,身子向前傾靠,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眼巴巴的看著順德帝。
然而承德帝眼皮未抬,倒是坐得安穩的薑念安一臉關懷的問:“娘娘,您這是冷嗎?”
話音剛落,身側少年發出一聲輕嗤,宣妃氣的滿臉通紅,一時間她不知道先說誰的過錯比較好。
那索性就一起說,她看了一眼高台上默不作聲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