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把這事忘了吧?”
路知遠立刻脫口而出:“當然沒忘,隻是…”隻是一時緊張,便跟著跳了,那還顧得上旁的。
強烈反應倒嚇了薑念安一跳。
對上她略帶驚訝的眸子,路知遠瞬間反應過來,將險些脫口而出的心裡話咽了回去。
陸文竹沒有注意到氣氛的微妙,還停留在方才薑念安說幼時救過路知遠的事上。
一臉八卦的問:“哥,你小時候就去過池裡看花了呀,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呢。”
“沒有的事。”
“你小時候看到什麼花了呀,說說唄。”
“路知竹,閉嘴”路知遠終於忍無可忍。
“前些日子邊聽阿竹說你要歸來,卻一直未聞你的身影,不聊今日見到卻是這般情形。”薑念安有意將話題岔開,主動起頭聊起了彆的,“此去南疆可一帆風順?”
“南疆一切都好,勞公主掛心了”似是想了想又補充說,“近些年來盛國不斷向北擴張,勢力愈來愈大,國力強勢,下月盛國太子來朝,目的不明,公主要早做準備。”
薑念安噎了下,少年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但還是回道:“嗯,我會小心的。”
從外屋進來一名宮人,行過禮後小心開口,“時辰不早了,路公子路姑娘該出宮了,一會宮門就要下匙了。”
幾人拜彆,臨行前路知竹回頭向薑念安喊到:“明日等我!”
…
次日天還未亮,薑念安便早早起身梳洗,換上一身簡便的著裝便匆匆向金晨閣趕去。
清晨的微光,散落於宮殿,映照在琉璃瓦,反射出耀眼的光。萬籟俱寂,東方既白,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一頂小轎搖搖晃晃地穿梭於各宮道之中,最後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宮門口,這邊離主宮較遠,鮮少有人打擾。
薑念安睡眼蒙矓還未完全清醒,跟著領路的小黃門進入閣內。
殿內站著位少年,他背對著門,發絲被高高束起,懷中抱著兩把劍,身著藏藍色長袍,領口袖口皆繡有暗金流雲紋,在晨光照應下,襯得愈發身材碩長,背影挺拔。
少年聽到聲音轉過身來,逆著光向薑念安走來。
“舍妹今早起床身體不適,約莫是前些日子亂竄染了風寒,並非無故爽約還望公主恕罪。”路知遠向她作了一輯主動解釋道。
她很是吃驚,關切問道:“昨日還好好的,怎就忽然染了風寒,可有宣禦醫?”
“不勞費心,許是吃壞肚子,過些日子就好了。”路知遠一反往常,異常正經地將懷中一把劍遞給她,“不勞掛心。”又重複一遍,阻止她接著往下問,似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縱使薑念安滿心疑慮,也隻得把話咽回肚子裡。
這柄劍通體細長,份重較輕,很是適合女子使用,可見創作者的用心。
劍身刻著幾個小字‘梅花雪,梨花月。’劍尾係著紅繩,連著小塊玉佩,是塊質地很好的羊脂白玉,上麵刻著‘安’一字。
薑念安瞪大了雙眼,心頭一震,勉強穩住心神:“路公子,這劍…”
“這是清明劍,是先祖贈予妻子讓其護身用的,以及那塊玉,保她平安。”路知遠好像知道薑念安在想什麼,先一步解釋道,“此劍劍柄細長,劍身輕薄,很適合身手薄弱之人,再者這字也很襯你,便帶它來了。”
隻不過那字和玉是出於自己的意願。
薑念安猶豫開口:“既是先祖母之物,安樂若用之不甚合禮。”
“你還有更合適的劍嗎?”路知遠反問。
見她沉默不語,便將其塞到少女的手裡。“在找到更合適的之前,先用它。”
見她終於不再反對,路知遠又恢複往常那般模樣,他腕輕轉,翻了個漂亮的劍花,壞笑道:“且先試試你身手如何,看看你有沒有把曾經學的功夫還給師傅。”
話音剛落,便提劍向薑念安刺來。
少年的劍勢一反往日的柔和,速度放慢,劍夾偏斜,可謂是漏洞百出。
薑念安側身避開這一擊,執劍向來者方向刺去,落空,緊接著手腕一轉,向斜上方快速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