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的電弧跳躍在機甲外殼上,電壓突然暴漲。雌蟲被電得身形一頓,其實燕嶼依舊沒有捕捉到雌蟲的身形,但這一秒的停頓已經夠了!機甲的輔助AI已經鎖定了他!
[百分之五——]
電弧消失,在“刀尖”砸上駕駛艙顯示窗之前,顯示窗突然從內碎開,紛飛的零件與玻璃炸了雌蟲一身。
[三——]
碎片倒影出的世界光怪陸離,在這片混亂之中,雌蟲被電流電麻痹的身體無法收住攻勢,順著慣性栽進了駕駛艙裡,而燕嶼卻飛身而出,正與他擦肩而過。
[二——]
雌蟲後仰著用力一揮,鋸齒大刀就要將燕嶼腰斬。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燕嶼在半空中憑空一扭,幾乎把自己折起來,硬生生偏開了身位。原本攔腰截斷的前肢卻從他的左腰下方割開一道巨大的口子,血如井噴。
[一。]
燕嶼摔在了地上。
[能源已耗儘,正在啟動預設自毀程序!]
[請注意!機甲即將自爆!]
“轟——!!!”
巨大的能量炸開,似乎要將天都炸塌。燕嶼直接被餘波給砸到了更遠的地方。
他爬起來,撕下衣服,對傷口進行簡單的止血和包紮。都走到這一步了,千萬不能因為傷勢太重、失血過多而被ai判定為必死而下線啊!
傷口很深,所幸沒傷到肺腑。他也不感覺痛,太痛的時候身體是麻木的。燕嶼先試探地走了兩步,然後開始飛奔。
距離他的目標隻有最後一段距離了!
彈幕和他一起倒數。
近了,近了。
燕嶼爬上樓梯,拐進走廊,黃昏透過玫瑰窗投下濃烈的色彩。
有什麼不對。
冥冥中有什麼撥動了他大腦裡那根不安的弦。
一定有什麼不對!
……低等工兵呢?
為什麼窗戶外沒有了那些無理智的蟲獸?
他捂住傷口的手幾乎要控製不住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身體逐漸恢複感知所帶來的疼痛,還是因為某個可怕的猜測。
在樓道口,沒有工兵來乾擾他和那隻雌蟲的戰鬥,是因為低等工兵們畏懼於雌蟲的威壓,不敢踏足他守護的領域。
可是現在那隻蟲族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還沒有低等工兵追來?
那隻蟲族……真的死了嗎?
——“嘩!”
耳邊響起了破風聲,燕嶼被直覺驅使著就地一滾,眼睜睜看著長著鋸齒的骨刀深深釘入了他旁邊的地板裡。
碎屑飛濺!
雌蟲的前肢上半截有一半都沒入了地麵,可見用力之狠。
彈幕一片尖叫,已經絕望了。
可是燕嶼還沒有絕望。他承諾過隊友,會前進到最後一刻!
燕嶼立刻爬起來就跑,那隻雌蟲用了點時間拔出自己的刀狀前肢,又飛快地追了上去。
明明那扇成功的門就近在咫尺了!
誰能甘心?!
燕嶼發了狠,不顧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勢,腰腿用力,斜蹬上旁邊的牆,借力原地把自己扔了出去,硬生生砸開了校長室的門。
猩紅的血流淌在純白描金的門上,聖潔與血腥,在這一刻奇妙地得到了平衡。
燕嶼砸開門後滾落在地上,以平時訓練的慣性,硬是逼自己穩住了身體。
那狂怒的軍雌卻已經撲了過來,閃著寒芒的刀就要劈下!
“不許動,不然我就對他開槍了!”
燕嶼半跪在地上,大喊。
身為軍校生,槍械也是必修課。這把槍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