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越多,陸嘉佑就想起來和小漫宇之間的相處。
雖然幾次麵,幾次交談,但哥哥弟弟可是已經喊過的。
薑絲看著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居民樓,視線逐漸被淚水模糊,“小漫宇走了,我都不敢去見他最後一麵。”
陸嘉佑不住抹淚,起身,拉住薑絲的手說,“我們去見見他吧,去……見他最後一麵。”
薑絲看著陸嘉佑,手不住往後縮,“可是我怕……我怕他怪我……”
陸嘉佑擠出一個笑:“要是怪我們了,我們就去給他道歉……”
薑絲憋著嘴,不住掉淚,盯著居民樓看了好一會,拉著陸嘉佑的手走了過去。
走的越近,那悲傷到令人窒息的哭聲越發往心底沉。
薑絲眼淚憋不住,不住抬手抹。
擠過人群,站在中心位置,才能看清麵前發生了什麼。
曾經那永遠是閉合的門被打開,露出裡麵真實的麵貌。
逼仄,黑暗,裡麵是成堆的廢棄品,不時還有老鼠跑過去,空氣中都是沉重的黴味。
小漫宇全身蓋著白布,被人給抬出來了。
薑絲看著白布下包裹的小小身軀,靠在陸嘉佑的身上不住痛哭。
這時候一個女人衝過來,哭的撕心裂肺,跌跌撞撞撲倒在小漫宇的身上,她伸出手想摸不敢摸,哭到發不出聲音的一幕,令人心酸。
她幾次抬起手,幾次放下手,不敢置信這是自己的孩子,不敢擁抱他,直到她接受似的/相信似的/心死般,緩緩抬手將孩子抱在自己懷裡的那刻,不舍、疼惜、悔恨地喊出一聲‘漫宇’的時候,全場人淚崩。
薑絲哭的發出聲音。
陸嘉佑及時捂住了他的嘴巴。
女人抱著她的孩子訴說了好久,伸手扯開白布,掀開孩子的衣領,露出項鏈,扯出裡麵的符紙時,哭的痛不欲生。
“當初媽媽去外地打工前給你留的符紙,怎麼就沒護住你!”
女人發瘋似的將符紙撕碎,恨地用手捶打符紙,崩潰似的尖叫哭嚎,“我孩子……怎麼……就死了?”
全場人說不出一句話,不住抹淚,惋惜這個小生命如此短暫。
看到符紙被撕碎,薑絲愣了一下。
符紙碎,就沒有了祈願之力,沒了阻力,他得以看清小漫宇臉上蔓延著的死氣了,薑絲閉眼,緊緊抓住了陸嘉佑的衣擺,哭的渾身顫抖。
小漫宇的死說不上誰對誰錯,可是就是人沒了。
接著,一切都變得很混亂。
小漫宇的父親,安排人將小漫宇的屍體帶走了,發瘋的母親也被帶走,周圍人被哄散,小漫宇住過的倉庫被鎖上了門。
不久後,這裡辦起了喪事,屋子周圍貼滿了白,哭聲連接好幾天。
薑絲和陸嘉佑一天要看上幾百遍,每次回家眼眶都是紅腫的。
小漫宇出殯這天,薑絲和陸嘉佑也來了,恰好聽到了居民樓住戶們聊的八卦。
說是,小漫宇的父母不原相信孩子是被餓死的,找了法醫,得知孩子就是餓死,且死了有七天左右後,兩人哭的暈厥了過去。
法醫當時還說了句,人死後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