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給他講了很多新鮮事,再平常的日常,經他口中講出總是妙趣橫生。走之前,他試探問薑夜白,想不想溜出宮去玩。
他的話術很拙劣,但是對薑夜白來說,戳穿他,意味著他世界的窗口又少了一個。
所以他隻是搖搖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
沈姝掀開紅紗,蓮步輕移,越過薑夜白,來到宋言跟前。
她微笑,額間的花鈿因為這一笑,仿佛活了過來。即使有驚世的美貌,她麵上卻是一團和氣,輕聲細語地和宋言講話。
“小白的老師?我看你麵熟.......有點像我的一位朋友。”
她輕笑道:“不如進來坐坐吧,在外麵乾站著,多不好意思。”
她的笑容有一種奇妙的魔力,宋言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於大腦,暈暈乎乎地跟著沈姝走進寢殿。
寢殿內彌漫著淡淡的香氣,層層疊疊的帷幕相互勾連。落地窗旁,擺放著幾盆色澤豔麗的西府海棠,透過玻璃,□□春意正濃,有風吹過,粉白的花苞在枝頭顫動。
係統意味不明道:“喲,給你遇上真的萬人迷了。”
宋言選了一個離沈姝他們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她有點意外,之前從係統和侍女處,她拚湊出的形象是一個雍容威嚴,麗質天成的婦人。現在看來,後麵四個字是對的,但是沈姝怎麼看,也沒有王宮女主人的架子。
相反,她性情相當溫和,如陽春三月拂過柳梢的微風。
這就是萬人迷的基本素養嗎?
另一邊,沈姝等了一會兒,寢殿前卻沒有新的來人,她才歎了口氣,道:“小綠,宮將軍還是不願意來見我嗎?”
被點到名的侍女站起來,麵上浮起一絲尷尬:“娘娘,我還沒來得及和宮將軍說,他聽完您想見小殿下,直接黑著臉走了!”
說到這裡,她義憤填膺道:“娘娘,那個宮應簡直不知好歹!您看小殿下都被他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她從薑夜白身前走開,指著他道:“我到的時候,小殿下渾身是血,您說,哪有當老師當成這樣的?根本就是謀殺!更氣人的是,他在聽到您的名字之後,不說尊敬,竟然抬起腳就走了!”
“他當初不過是沈家的一條狗,現在翅膀硬了,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小綠是沈姝在沈家時就常伴身邊的侍女,同沈姝親厚非常,要不是如此,也不能在沈姝麵前大放闕詞。
小綠情緒激動,沈姝聽完她的控訴,臉上卻沒有出現絲毫波動。
她和緩道:“唉,宮應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性情很難捉摸,但是人不壞。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也時常搞不懂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轉而安慰薑夜白,道:“宮應他脾氣犟,就是薑維......陛下當初和他打排位賽的時候,他明明打不過,還死撐著不肯認輸。最後體力衰竭,摔下擂台,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唉,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彆放在心上,”沈姝拉開床頭櫃的暗格,拿出一個白玉瓶,塞進薑夜白懷裡,“敷上這個,傷很快就會好,至於宮應那邊......他不會再出現在王宮了。”
暗格裡,除了幾瓶藥和一些書信,還有幾張相片。
壓在最上麵的一張邊角泛黃,有些褪色。
照片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綠蔭,蔥蘢的夏意中,一架秋千停在花叢上,幾隻蝴蝶繞著秋千飛來飛去。
秋千上坐著一個穿著蛋糕裙的女孩,她笑得很開心,旁邊站著一個麵無表情的男孩,他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