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在腦中梳理了一下人物關係,繼續編下去:“不是的,沈小姐是真的想見將軍。她說同將軍情同手足,早已把將軍看作和議會長一樣的人,隻是將軍......似乎同她之間有什麼誤會。”
“情同手足。”宮應神情陰沉,將這四個字徐徐念了一遍,一字一句都淬著寒氣,“她沈姝真是臉麵大,她一句情同手足,我就得巴巴地趕上去給她當狗?”
言辭之間,竟是已經直呼沈姝的姓名,絲毫不顧忌她王宮女主人的身份。
他聲音仿佛淬了冰,眼瞳沉沉地盯著宋言,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
宮應自少時起,便時常繃著張臉,不欲多話。後來長大了越發出類拔萃,臉上也就帶上了精英的傲慢,出口不是嘲諷,便是奚落。可此時的他,眼尾卻爬上一抹妖冶的嫣紅,整張臉都在那抹嫣紅下顯得妖異無比。
他那張永遠隻在冷笑和嘲諷兩種表情間切換的臉,此時竟然一寸寸鮮活了起來,萬般情緒在他眼中交雜,竟難以辨明,那到底是剜心蝕骨的恨,還是難以言表的愛。
......
“沈姝麵子真大啊。”宋言在王宮過道上穿行,感慨道。
方才她搬出沈姝,宮應嘴上說著不信,態度卻和緩了些許。後來她編到沈姝托她約宮應相見,宮應卻提前離場那段的時候,宮應沉默了很久,將左輪插.回腰間,竟然一聲不吭撇下她往王宮內走了。
看方向,是沈姝的寢殿。
在門口疊羅漢的黑甲衛兵麵麵相覷,長官跑了,這該怎麼辦?
他們沒膽子衝進王宮,隻好在門口翹首以盼,一個個凝成了山一樣的望宮石。
唉,傲嬌早就退環境了,宮將軍啊。
係統毫不意外道:“宮應,沈姝,薑維這三個角色在原文中本來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大三角。算你機靈,知道把握人物關係破局,沒交代在那裡。雖然這是個夢境,但是你死在這裡,靈魂可就永遠留在夢裡了。”
宋言聽出係統言外之意,意外道:“你知道?你知道還不提醒我,害我嚇得半死。對了,你有原文怎麼不發給我,吃獨食?這可不夠仗義。”
......係統覺得宋言這個嚇得半死有待商榷,它沉默了一會,回答:“按理說,你能看的劇情隻包含男女主還有你這個炮灰的感情線部分,但是......我更新了,可以給你開個後門,把全文pdf打包發你。”
宋言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我不問你不說,我一問你驚訝。說好的合作,對合作夥伴藏著掖著,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嗯?”
係統:“......”
它當初就不該在一眾靈魂裡選中她綁定,這張嘴,怎麼就沒給她毒啞呢?
宋言根據記憶往沈姝寢殿方向走,如果沒有意外,她能在那裡同時碰到宮應和薑夜白,她主要是去找薑夜白,畢竟這個夢的主人是他,她還得想辦法把他弄醒。
至於宮應,有沈姝在,他又不能把她怎麼樣。
嗯......他們那邊確實沒有什麼意外,這個意外,發生在了宋言自己身上。
她又迷路了。
倒也不能完全怪她,王宮裡回廊曲折反複,又到處是一樣的景致,宋言一個沒注意,就走到了另一條岔路上。
係統和她之間產生了嫌隙,也沒及時提醒她,於是宋言很自然地,經過三個分叉口後已經分不清自己在哪了。
她思索片刻,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自己找到路的可能性還沒拋硬幣按照正反麵走的正確率高。她從手腕上抓出小金,在她身上盤了這麼久,它好像又粗了一點點。
大概是從筷子粗細到毛筆粗細的變化。
小金綠豆大的眼睛也變成硬幣大小,它睡得有點蒙,勉強睜開眼睛,金色眼瞳裡,瞳孔眯成一條豎線,看起來並不危險,甚至有點呆萌。
宋言不自覺摩挲下頷,道:“這樣吧,仙龍指路。去吧,小金!”
“噫噫——”小金開心地點了點頭,它盤在宋言身上的大多時候在睡覺,在夢中觀看祖先的記憶。龍族的傳承是通過記憶進行的,你繼承我的血脈,便也繼承我的記憶,我和我的先祖的一切。
小金還是一隻幼年龍,對於祖先的傳承隻窺探到冰山一角,但已經足夠它理解宋言的意思。
媽媽終於有事情拜托我去做了!我是媽媽的小棉襖。等等,媽媽、小棉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它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