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隻是咳嗽、一直咳嗽,然後開始嘔吐,最開始是嘔血,紅色的液體一股股地從她嘴裡湧出來,後麵是白色的組織物和半溶化的骨骼......夏雲身前一片狼藉,散發出胃酸和嘔吐物混合的味道。
過了許久,她才吐完。臉色慘白,喉頭不自覺痙攣,夏雲渾不在意地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氣息微弱:“你不是已經看到答案了嗎?”
宋言皺眉,她站起來,低頭凝視著夏雲,夏雲不管不顧地拍了拍肚皮,那裡已經癟下去,她四肢攤開,隨意地躺在地上,像在撒潑的小孩子。
夏雲隨意道:“因為這是我的天賦啊,他們能拿我的肚子當培育怪物的溫床,我當然也能把這些東西弄出來,我不想乾的事,誰也逼不了我。”
這句話說到一半,夏雲嘴邊又湧出一股血,她吐出這泡血,血裡飄著一隻碧綠的眼珠。
方可看到這一幕,差點吐出來。她和薑夜白在那邊等了宋言太久,雖然這小孩也翻不出什麼花來,但總歸是不放心,還是跟了過來。
方可忍著惡心走到宋言身邊:“殺了還是埋了?”
這話當然是說給夏雲聽的,不管宋言的決定是什麼,總得先嚇嚇這小孩,好教她老實一點。
夏雲聽到方可的話後,反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笑眯眯地看著宋言:“哎呀,要殺我呢。你們這些人都是這樣,言語得不到想要的就要殺人放火了,說到底,你們和那些怪物也沒有區彆......”
夏雲不複之前拉著宋言衣角時的裝瘋賣傻樣,露出了她本來的麵孔,瞧著自己被咬得坑坑窪窪的指甲,道:“我一個小姑娘,被抓來這裡真是九死一生啊,總得有點保命的本領......”
宋言忽然出聲,打斷她:“夏春死了。”
“死了?”夏雲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驚愕,快到讓宋言幾乎以為是她的錯覺,隨即恢複平靜,“死了就死了吧,我會記得給她燒紙錢的。”
方可之前就聽宋言說過那塊木板的始末,剛才兩人的對話又聽了個大概,頓感失望,低聲道:“真是養不熟的東西。”
薑夜白卻止住她,搖了搖頭:“對她們來說,每年記得燒紙錢已經是很深的羈絆了。”
甬道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宋言回過頭,看到幾個全副武裝的白衣護士,朝他們這邊過來。
走在前頭的是一個矮一些的護士,雖然戴著口罩,但宋言莫名覺得眼熟。
她看到那個護士在看到夏雲的那一刻,眼睛瞬間亮起來,它指著夏雲,大聲道:“她在那裡,彆讓她跑了!”
夏雲並不驚慌,甚至彎了彎眼睛,看著宋言:“大姐姐,你看,有人來抓我們了,怎麼辦啊?”
“當然是把你交出去啊。”薑夜白湊過來,眯著眼睛看她,“小妹妹,你不會天真到覺得我們會護著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吧。”
夏雲和他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自己的麵容,一個狡黠如狐,一個陰毒如蛇。
“我當然不會這麼天真,不然早死了幾百回了。但是我猜這位姐姐......”夏雲想往宋言麵前湊,卻被薑夜白擋回去,她有些苦惱,但很快臉上又浮起一個甜蜜的笑,“我猜你一定答應了夏春什麼,她那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