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顯得她這個“大人”可有可無。
少年嘀嘀咕咕一陣,最後道:“如果明天您回來了,這些事就您來定奪;如果沒有,那我後天繼續來這等。”
“反正,總能等到的。”
宋言在他背後晃蕩,一隻手支著腦袋,有點想敲他一記。
她的手從他身體中穿過,少年就在眼前,她卻仿佛觸碰到一團凝滯的空氣。
唉,宋言歎了口氣,看來她是注定不能敲醒他了。
太陽逐漸走到西邊,逢魔之時,神樹忽然顫動起來,那枚青色的果子表麵裂開一條縫,緊接著,掛在旁邊的黑色果子也急劇震顫起來,表皮迅速乾癟,這位神靈很快就將迎來祂的新生。
少年驚喜抬頭,望著那枚搖搖晃晃的青色果子,它逐漸膨脹、撕裂,表麵出現蛛網似的裂痕,隔壁的黑色果皮則皺成一團,像一團乾巴巴的酸菜。
少年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
少年回頭,剛想出聲,到口邊的話卻生生咽了回去。
他看到那位秩序大人的臉色很不好看,或者說,秩序從出生到現在,神情就沒有這麼嚴肅過。
她眉頭皺成川字,在額頭刻下深深的印記,道:“我錯了,神樹並不能洗掉她身上的穢,反而會把兩個毀滅徹底融合在一起,四十九日後,誕生的那位神靈......誰知道是誰呢?”
這話仿佛在少年胸口重重敲了一記,他旋即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問道:“所以說,毀滅大人再次醒來,不僅會失去記憶,甚至可能會被鳩占鵲巢?”
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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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道:“不是可能,是大概率。你看那枚黑色的果子。”
她指向神樹枝頭,繁茂枝葉間,一團乾癟的黑色果皮迎風飄蕩。
“如果毀滅的穢被神樹吸收,重新壓入地下,同時毀滅神格也被銷毀的話,這個黑色的果子不會越來越小,而是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成熟。”
秩序道:“它關著毀滅的穢,卻在現在裂開,隻有一種可能,它逃走了,並且逃進了毀滅的神格裡。”
少年眉心緊皺,正色道:“所以你現在要......”
秩序麵容疲憊,微微點頭:“為今之計,隻有先把兩個毀滅分離。你回去吧,去找你們族長,龍族分到的小世界是潛海,你們族人都忙著遷徙,這邊也用不著你。”
宋言在兩人身側飄著,見少年隻是給秩序讓出位置,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真是固執啊。
另一邊,在秩序的操縱下,靈氣湧動的青色果子安靜下來,表皮裂痕逐漸愈合,甚至有慢慢縮小的趨勢。
少年仰頭看著那枚青色果子,問道:“那毀滅大人還有機會出生嗎?”
宋言飄在二人中間,左右看了看,兩人俱是一臉嚴肅,她在心裡回答了少年的問題——估計是沒有了。
秩序喘了口氣,鬢角浮出細密的汗珠,道:“等毀滅被徹底分出來,回到神樹濯洗乾淨,除去穢後,再看看哪個神格適合她吧......”
她這句話沒來得及說完,不遠處,傳來石破天驚的一聲響。
少年猛地抬頭,朝爆炸處看去。
宋言也隨著他的目光抬頭。
那個青色果子,炸了。
無數紛繁的流火從內部噴湧而出,墜地。黑色的、紅色的火焰相糾纏,甫一落地,便發出劈啪爆裂的聲響,隨即迅速燃燒起來。
整座神樹都被包裹在火焰中。
“神樹......燒了?!”
少年怔愣道。
卡巴拉的基座,所有生靈的母親,神樹......被燒了?!
很快他發現他的話有失偏頗。
從神樹開始,黑色的火焰肆意流淌,順著盤虯錯結的根係蔓延到每一個角落,沿途所經之處,無論是山石、花草還是房屋,都被火舌舔舐著卷入,世界沐浴在一場盛大的焰火流金裡。
少年不自覺後退幾步,旋即站住,膛目結舌地望著這場堪稱燦爛的祭禮。
不是神樹燒了。
是卡巴拉燒了。
宋言反而幾乎是在欣賞這場焰火,世界一片赤紅,黑色的火焰燒得老高,神樹翠綠的枝葉簌簌落下,煙灰在空中飄蕩,天空霧蒙蒙一片。
她之前想過這段記憶的終局在哪裡,現在看來,就在這裡。
神樹表麵被燒得焦黑一片,終於在漫天流火中轟然倒下,發出巨大沉悶的聲響。
宋言往身後看了一眼,以為此時任何人都應該會懼怕,可她看到她的侍者時,卻愣了一下。
她看到他臉頰上亮晶晶的,好像是水。
宋言心中一動,想靠近看清楚些,天卻黑了下來。
世界悄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