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我和你買這個願望,你下去吧,換我許願!”
又是幾錠金子拋上來,正好砸到男孩臉上。
他吃痛,不由痛呼出聲。
底下笑聲一片。
男孩臉色難看極了,他冷眼掃視禮堂內的所有人,輕蔑,譏諷的視線如附骨之疽,在他骨髓中生根發芽。
他將金子攥在手裡。
他不禁想,這算什麼,對他的施舍嗎?
他們怎麼可以一邊心安理得地將彆人當作牛馬,一邊將自己付的微薄報酬看作垂憐。
就因為,他們天生比彆人更加平等嗎?
魔術師仿佛沒有注意到男孩的臉色,繼續問道:“孩子,你確定是這個願望嗎?”
半晌,男孩才平靜開口:“不,我改主意了。”
“我恨他們,”男孩指著禮堂內的所有人,說,“能不能讓他們都去死。”
不是覺得他比他們都低賤嗎,那讓他們嘗嘗,被自己毫不在意的小老鼠弄死是什麼滋味啊!
魔術師依然微笑,甚至是讚賞地看著男孩。
他說:“好,我為你實現這個願望。”
下一刻,穹頂霎時黑了下來。天空如同克拉肯的巨口,向禮堂內的人們露出猙獰的麵目。
宋言從男孩許願的那一刻就站了起來。
摩肩接踵的禮堂內,她並不顯眼。
但是舞台上的魔術師一眼就找到了她,甚至彎著眼睛向她行了個紳士禮。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在這裡!
甚至,是他故意將她引來這裡,觀看這場盛大的表演。
穹頂湧動的黑霧中,跳下無數黑色虛影。
一隻魚人跳到宋言麵前。
魚人上半身是長滿了密密麻麻魚卵泡的魚頭,下半身是腿。
腿修長白淨,相當符合某些群體對白襪體育生的幻想。
它才剛剛進化出在陸地上行走的腳,行走不便,但對麵前的飯相當垂涎。
於是它決定模仿遠親癩蛤蟆,一蹦一蹦地去夠眼前的天鵝肉。
如果不是自己就是它的飯,宋言得承認這個魚人其實長得醜萌醜萌的。
宋言從背包裡抽出長刀,在手臂上劃了一刀,【毒蘑菇】的血液具有腐蝕性和毒性,相當於給刀刃抹上一層鶴頂紅。
刀身在半空中劃過半月形的弧線,徑直向魚人斬去。
一道寒亮的刀光閃過,魚人上下分離。
魚卵泡在地上一個個破開,流出腥臭的膿水和一條條小魚。
小魚順著膿水遊到不遠處一個倒地的人身上,歡快地從他眼眶鑽進去,那人立刻抱頭慘叫。
在魚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