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靜軒王,太後的臉色瞬間凝重。
自從那次不幸之後,靜軒王腰部以下機能儘失,昔日風采不再,隻剩一副空殼。
昔日雖有不便,但至少表麵上尚能維持人前的尊嚴,而今,腰部與臀部的傷勢嚴重惡化,禦醫們為了清除體內的木屑,使得原本就觸目驚心的傷口愈發淒慘,每一次處理,都仿佛是在他的血肉上重新雕刻痛苦。
如今的他,腰部以下幾乎血肉模糊,因懼怕碎片未清乾淨引發感染,禦醫們甚至不敢讓傷口徹底愈合,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就連最基礎的生理需求,對他而言都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侈,小解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大解更是痛徹心扉,仿佛靈魂都被生生撕扯。
不過短短數日,他已形容枯槁,那曾經的風華絕代,早已隨風而逝。
太後所懼,非他地位的隕落,而是他生命之火隨時可能熄滅,更懼他將永墜苦海,無儘煎熬。
終於,太後閉上了雙眼,狠下心腸:“罷了,你儘管放手施為,無論結果如何,哀家絕不責怪於你。”
盛珺薇心頭一緊,幾乎就要問出口,若是人沒治好,又該如何?
再次步入靜軒王的寢宮,縱使已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盛珺薇依舊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曾經風度翩翩、尊貴不凡的男子,如今麵容蒼白,形銷骨立,渾身散發著一股不祥的氣息,與那些走火入魔的邪修彆無二致。
寢宮之中,雖有各式香薰繚繞,試圖掩蓋那股揮之不去的惡臭與濃厚的藥草味,但卻徒勞無功,隻使得空氣顯得更加壓抑與沉重。
盛珺薇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邊,而躺在床上的靜軒王,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猛然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目光中滿是瘋狂與恨意。
一見到是她,靜軒王竟似陷入瘋狂,嘶吼道:“是你!就是你害我至此!”
麵對他的失控,盛珺薇卻顯得異常冷靜:“王爺,請儘量保持平和愉悅的心情,這對於治療大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