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鶯回了聲“是”,並未立即離去,顯得有些猶豫。
盛珺薇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我們之間有何不能說的?”
雲鶯抿了抿嘴,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我想不通,姑爺都那樣對待您了,您為何還要幫他?”
裴煜心中早已有了心儀之人,新婚之夜,他並未踏入新房,而是選擇與心上人在月下閣中親密相伴,宛如一對無名無份的私奔鴛鴦。
次日清晨,敬茶儀式上,裴煜被相爺的手下硬生生從被窩裡拽了出來。
他臉色難看地站在盛珺薇麵前,滿腔厭惡地道:“這婚我壓根兒就不想結!既然丞相和夫人樂意讓你進我們家門,那回門的事兒你們自個兒陪著去吧,反正我是不去的。”
“我裴煜這輩子隻喜歡韓悅兒一個女人,彆說跟她生孩子,連看她一眼我都嫌多餘。”
此刻的韓悅兒,得知裴煜要成婚的消息後,獨自跑去喝酒消愁,卻不料被安平侯府的小公子戲弄。
身為習武之人,她一氣之下狠狠教訓了對方,將其打得重傷昏迷。
得知此事的裴煜並未表態,隻是悄悄將韓悅兒藏進了相府之內。
安平侯府祖上靠武力發家,全家都是火爆性子。自家子弟遭此重創,命懸一線,他們豈能輕易罷休,誓要找出那個傷人者嚴懲。
如今,他們已查到線索指向相府,與相府的正麵衝突已箭在弦上。
按常理推斷,韓悅兒此次出手傷人,性質嚴重,即便對方有錯在先,一旦被揭露,至少也得坐牢服刑。畢竟,儘管小公子先行為不端,但最終躺在病床上的是他,無論情理還是法理,韓悅兒都難以全身而退。
裴煜為此事煩惱不已。
盛珺薇淡然一笑:“誰說我在幫他呢?”
她師承靈虛道長,一身玄術超凡入聖,尤其擅長觀人麵相,隻需一瞥,便能洞悉他人一生運勢。
然而,縱然身懷絕技,她也無法輕易掙脫俗世紛擾。
前世,她曾懇求師父帶她逃離京城,師父卻告訴她塵緣未儘,即使回到師門修煉,也難有成就,勸她一切順應自然。
正是這“順應自然”四個字,讓她儘管心中不願,還是接受了婚姻,幫丈夫鄭亦揚斬斷桃花,助其事業飛黃騰達。然而,即便如此付出,她最終仍未能得到善終。
這一世,她決定不再“順應”。
遺憾的是,她重生之時,已身為裴家之婦,與相府有了牽絆。在未妥善解決這層關係前,她無法離府,否則會招致反噬。
盛珺薇向來不是自怨自艾之人,麵對現狀,她選擇積極應對,絕不委屈自己。
論實力,她是深藏不露、洞察世事的“天意仙子”;論地位,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少夫人,未來的當家主母。
誰若想借她找尋優越感,純屬癡心妄想。
這一世,她決不會再為男人所困,更不會為男人勞心費神。
“我隻是想讓裴煜明白,他心上人的好壞,全在我掌握之中。”盛珺薇語氣堅定。
誠然,裴煜並非自願結婚,但她又何嘗心甘情願?
他若不滿,大可在婚前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