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計劃在此刻戳穿盛珺薇幸福的假象,期待看到那個女人狼狽不堪的樣子。
然而,麵對這般刀槍不入的“冒牌貨”,她所有的挑釁與嘲諷似乎都顯得無力蒼白。
短暫的挫敗感之後,盛睿姣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冷笑。
她心想,這樣也好,就讓盛珺薇繼續陶醉在她那虛幻的幸福中吧。
現在的洋洋得意,隻會讓她在將來得知真相時,體驗到更為劇烈的痛苦。
盛珺薇雖未回頭,但憑借敏銳的直覺,她仿佛能洞察盛睿姣此刻內心的陰謀。
那些試圖用不正當手段竊取他人幸福生活的人,總以為行事隱蔽且高明,躲在陰暗的角落沾沾自喜。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無論怎樣處心積慮地爭奪,也會從指縫間悄然溜走。
對此,盛珺薇無需過多乾預,因為盛睿姣自會為她的愚蠢選擇付出應有的代價。
此刻,北方習俗要求新人在中午之前告彆娘家。
盛珺薇與裴煜並肩站在馬車外,盛府的仆人們正忙不迭地往車廂裡搬送各式禮品。
盛夫人緊緊握著盛珺薇的手,眼角泛起了淚花:“薇兒,這些東西你都拿走,彆跟我客氣。以後你和你老公好好過日子,記得常回家來看看,咱家大門永遠為你開著。”
言語間,滿是對女兒即將離家的牽掛與憂慮。
盛珺薇輕輕抽出被握住的手,語氣溫和平緩卻又堅決:“媽,您這麼說,好像我嫁了人就不再是盛家的人了。妹妹出嫁的時候,您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嗎?”
她的話直指要害,一下子戳中了盛夫人的心窩,讓她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隨著馬的一聲嘶鳴,馬車在慢慢啟動,最終消失在盛府門前。
五哥盛銘濤的怒火猶如熊熊烈焰,啐了一口:“你們看看她那個樣子,仗著嫁給相府公子,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這種膚淺無知,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搞不清楚!”
二哥盛銘武的眼神中閃爍著冰冷的陰霾,嘲諷:“這就是小人得誌的樣子,風水輪流轉,總有她求我們的時候,到那時候看她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盛家的其他人聽到這些話,都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結婚,從來不隻是兩個人的事情,背後還牽涉著兩個家族的利益糾葛和地位較量。
盛珺薇,這位盛府名義上的大小姐,實際上身份尷尬,相府不可能像對待真正的千金那樣對她恭敬有加。
馬車內,裴煜雖然已經恢複了平靜,但內心的困惑仍未消除:“你在盛府過得怎麼樣?為什麼連回門這麼重要的儀式,他們都敷衍了事,毫不在意?”
今天宴席的匆忙與簡陋,顯然是臨時拚湊出來的,毫無誠意。
盛珺薇輕輕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淡然:“其實,這跟我在盛府的地位關係不大。他們就算對我無情,至少也要考慮到你的麵子。隻是有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把相府的一些瑣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他們,他們就斷定我不會回門,所以才這麼不上心。”
裴煜看著她,儘管她的笑容依然燦爛,但他心裡卻莫名升起一種內疚感。
他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按道理來說,知道自家女兒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做父母的應該氣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去找那個負心漢算賬。可是,盛府的人卻隻關心我們會不會一起回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