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啁啾的鳥鳴聲在每天的同一時刻為人提供著叫醒服務。
這段時間天氣變化莫測,明明前幾日還在下雨,但就在剛才,從天而降的雨水在還未墜下之前就被雲層凍結,劈裡啪啦敲打在地麵之上。
清脆的鳥叫聲瞬間停止,隻聽見翅膀揮舞時嘩啦的輕響。
北原川穿著單薄的病號服推開窗,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冷空氣沁入肺腑,然後他按住自己的胸口默默說道:“嗯……有點痛。”
柯南包著繃帶的頭出現在下方,從北原的視角隻能看見他從繃帶中倔強探出的角。
“肋骨骨折肯定痛嘛,等會衝矢先生過來你多喝一點他帶過來的湯就好。”柯南迅速說道:“可以把我的份也喝掉。”
不遠處傳來了陣陣吵鬨聲,一些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舉著傘正將坐在輪椅上的人搬上車輛的後座,旁邊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帶著一個穿著背帶褲的小男孩迅速坐了上去。
柯南不知道從哪了掏出來望遠鏡觀察,“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還挺熟悉的,是不是在那裡見過?”
他對於最近見過的人還是記得很清楚的,雖然這個人的絕大部分身體都被擋在了傘下。
“這個人看起來——”北原川看著遠處混合在一起的馬賽克字體眯起雙眼,在柯南望過來的期待的眼神中說道:“看不清。”
柯南虛著眼將望遠鏡遞過去,“給你。”虧他這麼期待北原能說出什麼線索。
北原川接過望遠鏡,隻從最後即將被關上的車門中窺到了一絲麵容。
“……是前天我順手從那棟倒塌的樓裡救出來的人。”
他放下望遠鏡露出了天塌了的表情,“那天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能好得比我還快?!”
“這根本就不可能!”
原本還攥取到了一絲靈感的柯南聽見這句話無語說道:“你這家夥是不是搞錯了重點?”
“昨天衝矢先生過來的時候不是說那個被你救下來的人呆在重症監護室,而且他的家人並不同意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一心想要將他這個累贅拖死麼?”
他沉下臉來,平靜說道:“僅僅一天時間,事態卻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從望遠鏡觀察到的那個人手指的顏色十分紅潤,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失血過多的狀態,反而十分健康。
但一個昨天還躺在重症室等死的人,突然活了過來,甚至被醫生診斷要截掉的雙腿也完好無損。
“我要出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柯南看著離開的車輛迅速說道:“要是小蘭過來記得幫我找一個借口。”
沒有收到回複,他轉過身喊道:“好吧,幫我瞞這一次,我可以……”
他看見了以端正的姿勢坐在病床上的北原,和眉頭緊鎖以一種不讚同的表情看著他的諸伏景光。
柯南:!
有人過來了居然一點都不提醒?
他壓下想要控訴的話,摸著後腦勺試圖賣萌躲過這一次危機。
“哈哈,我隻是想要去重症室那邊問問那些護士姐姐,廣野先生為什麼突然痊愈離開醫院罷了,絕對沒有想要追過去的想法。”
北原川在這一刻仿佛露出了屬於反派角色的陰險笑容,“你在說慌。”他懇切說道:“諸伏,其實我也不想一直跑去危險的地方的,但是柯南總是攛掇我,所以都是柯南的錯!”
他看向柯南,用眼神表露出自己對昨晚在小蘭麵前所發生的事情的報複。
諸伏景光坐在了椅子上,攛掇他當然相信,但他們倆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柯南,我們已經派人跟過去了。”未免在他們看顧不到的地方,這倆人又去做危險的事,他將特意帶過來的資料放在了桌子上,“我們昨晚發現廣野的身體指標突然變回了正常狀態,然後很快就從監控中找到了造成這一切的元凶。”
他將一個護士的照片從檔案袋中拿出來,照片上的女人穿著合身的護士服,一臉微笑的側頭看向鏡頭,篤定他們在事件結束前完全無法發現她的存在。
“貝爾摩德,我當初還在組織時曾同她一起完成任務,那時她以莎朗·溫亞德的身份從美國政要的手中竊取了重要資料,而我作為狙擊手掩護她撤退。”
“她能夠將自己的臉易容成她見過的任何人。”諸伏景光語調沉重地說道:“所以我們很難在醫院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阻止她的行動。”
雖然公安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那個組織實施這次行動計劃的重點到底是什麼。
策反?滅口?還是說這隻是組織特意表露出來的東西,但真正的目的就掩藏在無效信息的冰川之下?
柯南看著自己的手機沉默不語,要是他的記憶沒有錯誤,他曾經和小蘭去紐約是見過這個女明星一麵的,而那時媽媽曾說過,這個女人是她的好友。